温羡说的地方,就是他的独栋公寓!沈璧君跟着他下了了车,她之前也来过,可是现在再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她紧张的咬了咬嘴唇,心想这一步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毕竟刚在一起,总是不好的吧……
“温羡…这样不好吧。”沈璧君突然停下脚步,自己低着头,一双眼睛贼不溜秋的到处看。
温羡无语地呼了口气,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吓得她一惊,才稍稍放松了些,“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我没有!”沈璧君红着脸为自己辩解,力证自己纯洁的思想。
“走吧,”他依然没放开的她的手,“等一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放开我的手。”
沈璧君越来越不清楚温羡的用意了,只是傻傻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走到大门口时,温羡再次确认沈璧君在他身后,抓住沈璧君的那只手再次紧了紧,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一把古铜色的钥匙打开了公寓大门。。
一进那扇门,沈璧君的下巴都要惊下来了,这里面哪还是上次的陈设,完全就是一片山林,周围缭绕的云雾让她几乎都要看不清脚底的路,要不是温羡一直牵着她,她怕是早迷失在这重重雾霭之中了。
“温羡,这是什么?”她显然惊吓过度,只能勉强地镇定着想要弄清事实,那只手把温羡握得死死的。
“别怕,”温羡转过身来,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肩膀,似在宽慰她,“这里的一切都不会伤到你的。”
他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一个破破旧旧的老学堂伫立在眼前,她抬头一看,残缺的牌匾上刻着“旗山书院”四个大字。温羡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领着她进了书院,一阵灰尘可把他们弄的够呛。
在书院角落,一个她清楚的地看到一位黄衫女子正在给一位受了伤的白衣男子用勺子喂着什么东西。
“这是葛良工与温如春第一次见面。”温羡也望着他们,可他说出来的话,是沈璧君万万无法理解的。
她顺着他的意思看,才发现那叫温如春的男子和温羡生的一模一样,黄衫女子眉眼间竟与她极为相像。
“多谢姑娘相救。”温如春看上去很虚弱,唇色发白,眼里看到的人都是虚晃的,“我不知为何困在这山中三天三夜都走不出去,若不是姑娘送来清粥解围,小生怕是会饿死在此处了。”
“公子言重了,”葛良工笑起来就像一朵向日葵一样灿烂,她继续给温如春喂粥,好让他快点有力气能下山了才好,“我也是贪玩随表哥打猎来到此处的,只可惜我不敢告诉表哥,便偷偷溜回镇上,给你买来了吃的。”
温如春勉强支撑起身子来,一口一口地吃着良工喂来的粥,许是他体力不支,看起来很吃力,过了许久才吃完。
葛良工收拾了食盒,挽在胳膊上,有意想带温如春走,“公子,我带你一同下山吧,我在沿途留了标记,不怕迷路的,若是留你一人,我恐过意不去。”
“怎么好拖累你。”
温如春拗不过良工,她将他整个架在肩膀上撑着他往山下的路走,一路上他二人行的如此艰难,好几次良工都不堪重负狠狠地滑倒在地,却还好好地把温如春护着,没让他受半点伤,自己的手掌都因为摔倒磨破了皮。
沈璧君于心不忍,想上前帮助他们,是温羡一把拽住她的,他望着她,摇摇头,“他们是碰不到的。”他们只好跟在良工和温如春身后,默不作声,其实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是他们的历练,是他们的缘分,旁人是无论如何都干涉不了的。
这就是一个轮回,千年后的温羡遇见沈璧君,千年前的温如春遇见葛良工,这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良工带着温如春临近黄昏才成功下了山,到了集市热闹处,温如春便不肯再让她搀着,只道男女授受不亲,恐有辱姑娘名节,执意要自己回去。
良工也就此别过,这时温如春忽然站定,叫了她,“姑娘,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择日好亲自登门道谢。”
“道谢就不用了,我叫良工,家就在离这不远,”她笑着正要离去,又停下,转过头来,“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温如春。”温如春微微作揖,别过了良工,自己一人离开了。
良工站在夕阳下,望着他摇摇晃晃似喝醉了酒的身影久久不肯挪开目光,直到他拐了弯,瞧不见了,才欢欢喜喜地往家的方向走,嘴上还一直默念着温如春的名字。
“他们都是谁啊?为什么和你我二人如此相像?”沈璧君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她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更无法辨别自己的处境,是梦里还是魔法?
温羡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这个“前”并不是指的方向,而是时空。
“这是几千年前的你和我。”他说的如此平淡,就像说的别人的故事一般无波无澜。
沈璧君一脸难以置信,整个人瞳孔都放大了,死死盯着温羡,喘息声难以平复。这是一个正常人最基本的反应了,是害怕,是恐惧,被温羡握住的手更是冒了一大把冷汗,也迟迟不敢松开,“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罪人。”他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又不知是何时间,温如春似乎从那次伤病中恢复过来,神采奕奕。京官葛公素来爱与文人墨客来往,故请善琴的温如春前来抚琴作诗共赏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