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谢雍昨晚没在王府。
晏枎虞心想,这两人何时成了一伙儿。
看见她,想起昨天的事唐曜心中气的牙痒痒。
恰好谢政玄不在,他抓住机会羞辱她道:“一段时日不见,妧媆你可是爬上枝头做凤凰了,没想到你还有些手段,竟引得彧王世子都为你折腰,这背后没少费尽心力吧。”
“别叫我小字,唐曜,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怎么,‘嫁到’尚书府是过的不开心么,如今活得这般刻薄。”
“贱妇!”唐曜气急,扬起手臂欲要落下。
薛策直接倾身上前一把钳住唐曜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推。
唐曜没想到薛策力气这般大,没站稳径直摔了个四腿朝天,他何时这么丢过人。
一旁的谢雍出声,“大胆!我请来的人,你个贱仆也敢动。”
他走到晏枎虞面前,狞笑道:“别以为,你们背靠谢政玄,就能无法无天了,拿我谢雍当甚么。”
冬儿知道谢雍和谢政玄的过节,担心他对晏枎虞做出其他举动,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二郎切莫……啊!”
没等冬儿话说完,谢雍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冬儿一个趔趄。
晏枎虞眼疾手快立马扶住冬儿,将她护在身后。
薛策挡在他们两人面前,手握着腰侧的环首刀,放在刀柄上的手动了下。
谢雍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不屑道:“就凭你也敢对我拔刀吗。”
“敢与不敢,郎君想试吗?”
晏枎虞不想这个时候多生事,拦住薛策道:“好了阿策,你退下。”
薛策侧了一下眸,听她的话后退了几步。
她安抚了下冬儿,走到谢雍面前,面容上没有丝毫畏惧,言道:“看来有哪种狗就有哪种主人,我原以为谢二郎还明些事理,如今看来和唐曜没有两样。”
随即她平声道:“道歉,要么我就打回去。”
她根本不会看着身边人受委屈,饶是谢雍这样的人也不行,就跟曹志煋一个样,欺软怕硬。
谢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疯了,大笑,“敢叫我道歉,看来谢政玄把你宠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道:“你想多了,就算没有殿下,我依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不会让我身边的人受欺负。”
“那要是我不道歉呢?”谢雍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道歉,那就只能由我还回去了。”
她的脸上不见得有多愤怒,却冷静的让人不再怀疑她这句话是真是假。
“哦?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谢雍激她。
晏枎虞盯着他,连想都没想就要抬起胳膊。
“晏娘子。”冬儿赶紧拦住她,抱着她的手臂,“算了吧,过会儿殿下该回府了,你不是还要为他准备午饭吗,我们别耽误时间了。”
“我不能让你白挨了这一巴掌。”晏枎虞道。
“婢子没事的,走吧娘子。”
见她不动,冬儿极力拉着她,看见这一幕的王府管家也赶紧来劝架,两人合力将她拽回了马车。
谢雍“切”了一声,唐曜道:“没想到,她如今背靠世子这么嚣张,不是人多,今天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你还想对她怎么样,不怕谢政玄了?”
唐曜溜须拍马道:“我认识二郎你,还怕谢政玄吗。”
两人正说着,一支利箭擦着两人中间射了过去,牢牢钉在地面的石板上。
谢雍愤怒看去,只见晏枎虞收回弓箭,冷看着他,随即放下车上的帷幔。
“晏、枎、虞!”
这下,谢雍是真的被惹到。
她只想给他个警告,幸好车上有弓箭,不至于今天就这么吃瘪。
原本这弓箭是薛策顺手要带回世子府的,他几次都忘了拿,这次好在记着了。
冬儿放心不下,“娘子这么做没事吗?”
晏枎虞:“我又不是要伤他,他都打的你脸肿了,我怎么可能就让你这般受委屈。”
冬儿听了这番话很暖心,脸肿着还扯出笑容道:“多谢娘子为我出头,没想到娘子还会用弓箭。”
毕竟晏枎虞平日里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会使用弓箭的人,就是个温柔娇憨的女妇。
“我阿耶教的,他打猎可厉害了,几乎百发百中。”
说起家人,晏枎虞不禁有些沉思,她与谢政玄的婚事,她还压着没有告诉远在豫州的家人,连皇都城的舅舅舅母她都闭口没说。
可这都是迟早要说的事,她得想想怎么说才容易让家人同意,入道观一事本就够他们消化一阵子,这才没几个月,她竟然就要嫁人。
让谁来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
谢政玄几乎一天都在大理寺呆着,晏枎虞等了一天到了晚上才见到人。
王允生的案子在万念俱灰之际,他们终于抓到了魏锃那边的破绽,那个手上有刺青的随从在想要暗杀死囚时被暗卫抓到。
果然,魏锃还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
那日前往狱中和死囚谈交易的就是这个随从。
这是前两日他让贺崤放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他们将死囚有可能反水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临了还将死囚的家人带往狱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