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枎虞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取得的了他的原谅。
遂道:“可我差点要了你的命。”
谢政玄:“可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在乎你在不在我身边。”
“妧媆,”他叫她,“这一天,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他等了太久。
甚至,他都以为此生可能都无法再见到她。
晏枎虞望着眼前人,爱别离苦,她只愿此生不再经历。
纪汝荑一直守在门外,这一刻,她也在为晏枎虞开心。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纪汝荑抬头,只见白川带着一队人马走进院内。
她心中一惊,立即迎了上去,提高声音道:“白校尉夜晚突然到此不知为何?”
白川按理来说应该在守卫别苑,他出现在府中,肯定是得到了甚么风声。
“我奉都督之命前来保护郡主,战事紧张,迭洲距离凉州不算远,防止大亓有人偷袭,都督府也要戒严。”
白川并没有对纪汝荑说真实原因,晚上有人来报有守卫被打晕在城外,他意识到很有可能有人闯入了皇都城。
防止出意外,他要保护好都督府,因为这里有司寇自商最看重的人。
对于白川来说,主人在意的才是他需要保护的。
听到屋外响动,谢政玄警觉的将晏枎虞挡在身后,自己也去门口查看。
看到白川的身影,他意识到行动有可能泄露。
晏枎虞听到白川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是先让他离开。
迭州有五万兵力,她不能让他被白川发现。
大局为重,她开口:“白川我来应付,你快些回去。”
谢政玄也很清楚,他不能此刻就带她走,会打草惊蛇。
今晚事发突然,他只能另选时间。
“这么晚郡主还没睡吗?”白川瞥了一眼屋内。
“郡主身体抱恙,校尉也知道,郡主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就来看看。”纪汝荑镇定回答。
晏枎虞趁机小声对谢政玄道:“白川肯定会戒严府里,再不走你等会儿很难出去,等我摆平他,你再来。”
谢政玄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会等你。”
他道:“有我在,你放心。”
说完,他回吻了下,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分别。
晏枎虞整理了下衣衫,看他完全消失后打开门:“深夜到访,白校尉有何事?”
白川行礼道:“我奉都督之命要保护好郡主,现在战事正起,迭州又是都督府所在之地,难免会被人觊觎,郡主一直在府中,更需要加强戒备。”
晏枎虞意识到白川不会无缘无故半夜来,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于是道:“那就辛苦校尉了。”
“属下份内之事,只要都督府安好,属下就放心。”
“有校尉这么忠心的亲随在,真是都督府的幸事,本郡主身体觉得困乏,就先休息了,校尉请便。”她说话很平淡,白川没察觉到不对。
纪汝荑道:“那我也该走了,郡主好好修养,明日我再来。”
她扫了一眼屋内,已经没有见谢政玄的身影。
随着都督府突然戒严,薛策在外面藏了半天也不见谢政玄出来。
还没有了解到事情原委,他当然不会离开。
等纪汝荑回房,关上门后才发现房梁上藏了一个人。
谢政玄轻手轻脚飞身落地,纪汝荑上前道:“世子怎么还没走?”
他开口:“我要知道这些年她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开门见山的询问,纪汝荑也没打算瞒,瞧着外面安全,就一五一十把晏枎虞近几年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谢政玄这才知晓自己为何找不到人,原来她一直被司寇自商囚禁着,几乎连府里都没出去过。
更知道因为思念他,她长久积郁成疾,身体状况变得大不如前,虚弱了许多。
“要是世子还不出现,我都不知道枎虞她还能撑多久,这些日子我眼见着她一天比一天瘦,吃多少都补不回来。”
纪汝荑的话,让谢政玄心中倍感痛涩,从而对司寇自商的杀意更盛。
他不该动他的人。
“这几日,还请纪娘子多照顾些妧媆,谢某不胜感激,等回到皇都城我一定加倍奉还。”
魏家抄家一事,纪汝荑对谢政玄的感觉很难说,罪是天子定的,但她的家人确实是死在了他们谢家人手上。
她已经不知道该怪谁,是怪魏家连累,还是怪天子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