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对贺显嫣然一笑:“贺先生想怎么叫都可以”说完下了车,站在车门边上声音平淡:“今天谢谢贺先生了,不耽误你了,有人还在等着贺先生的药呢”
贺显丝毫不受影响,云淡风轻的笑着说:“晚安,姜瑜”
姜瑜礼貌的扯扯嘴角,关上门转身进了公寓。
等姜瑜高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候,贺显垂眸看了一眼蓝色的药盒,驱车离开。
姜瑜走出电梯,楼道里空荡荡的,明晃晃的灯光照射在地板上,倒映出她一个人影。
拿出手机又打了一次,那边提示的是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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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手机在黑暗中瓮声震动,一双眼睛看了它许久,直到这小巷又重新安静下来,伸出去的手也跟着没了劲儿慢慢落下。
肖乘整个人倒在冰凉肮脏的地面,他额头的冒出的血已经结了痂,糊了满脸,眼睛有些睁不开,视网膜充血,出了一片黑暗还有浓重的血腥气味灌满了鼻腔和口腔。
他全身酸疼,肋骨估计是被打断了几根,挣扎着,没有完全站起来又摔下去。
肖乘干脆不再动作,放平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这里堆放着垃圾,臭气熏天,地上有烂泥和干涸了的呕吐物。
肖乘就躺在垃圾堆旁边,不断的喘粗气,他喉咙充血,呼吸的时候像是破旧的拉风箱,带着呼哧呼哧的杂音随着喉结一上一下的响。
越来越冷。
他身上那件破旧的羽绒服早就被撕烂,带着兜里的手机被扔到一边,肖乘够不到。
羽绒里的羽毛洒在泥湿乌黑的地面,肖乘侧着头,依稀能看到一根羽毛,半黑半白,羽毛的小尖儿还是白的。
就跟从她手上刚刚抽出来似的,洁白的一根。
他看着她,把漏出的羽毛都摘干净攒在手里,最后在垃圾桶跟前,手心向下张开,羽毛就跟着飘下来。
当时他在心里笑,她平时不像是能有耐心干这事的,但是为他做了。
那时候他想,如果她愿意跟他去云南,给他当婆娘,两个人一起好好过,那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没敢问。
后来问了,小心翼翼的问了,怀着一种万分期待又不敢表露出来的心情犹豫着,终于问出了口。
他听到她说“好”,她答应了他!
他当时高兴极了,简直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她给了他承诺。
“咳咳——”肖乘猛地侧过脸剧烈咳嗽,泥污沾了半张脸,咳出一口带浓血的痰。
肖乘深深呼吸了几口,胸腔起伏,凉意透骨,嘴边的白雾很快被寒风吹散。
两手颤抖着支撑自己坐起来,靠在墙边。
后背靠着墙,两条腿平展伸直,软软的搭在地上。
很静。
周围很静,又黑又静。
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意识恍惚之中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清浅,却像春风一样温温柔柔带着温度拂过他冰冷的身体——
她说:“我跟你走”
“等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跟你去云南”
肖乘破裂的嘴角裂开,在黑暗中兀自的笑,那声音还在他耳边——
“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
真好。
肖乘靠在墙上傻傻的笑,喉咙里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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