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柳茯苓第一次直接拒绝他,面色更加红了几分,“不要看! ”
赵云屹深吸一口气,眼眸中的躁意显现,刚刚他便因为她心绪烦躁,竟无端犯了旧疾,废了这么多功夫找到她,得来的就是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一句“不要”?
“我再说一遍 ,拿过来。”赵云屹近乎于是在威胁她。
“不、不要……殿下还未有过……”柳茯苓刚想说司寝之人,可又怕外头的人听去了,便只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又略带顾忌的看了一眼赵云屹,那眼神便如同引线上的一簇火苗,几乎要将赵云屹点燃。
“不宜看。”柳茯苓说了三个字。
赵云屹听了这话,瞬间伸手,捉住了那匣子的尾端,柳茯苓便猜到他要抢,早就抱紧了那匣子的前端,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在马车上开始拉锯。
柳茯苓用尽了全身力气,赵云屹刚吐了血,没甚力气,又不想伤了她,颇有些收敛,正在两人僵持的档口,车子压住了一块石头,猛地一颠。
“哗啦——”
柳茯苓直接傻眼了。
那木匣子没锁,轻易便能打开,两人这般拉扯,那匣子直接就被扯开了,里头的东西一个不落,瞬间撒遍了车厢里。
两人手都是一松,木匣子掉在了地上。
赵云屹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额头上青筋都要冒出来了,他忍着怒意,捡起地上的一本书。
打开一看,赵云屹几乎要出离愤怒了。
“这都是什么?”赵云屹问。
“……”柳茯苓咬唇看着他,“是殿下让我去学的东西。”
“……”
赵云屹“啪”的一声将书盖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竟真的,认真去学了?”赵云屹问。
“嗯。”柳茯苓点了点头。
“……”赵云屹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知道她没有骗人,可他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起来。
该死的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
二人沉默许久,柳茯苓蹲下身子,把匣子摆弄好,然后捡起车厢里散落在外的东西 。
“住手……” 赵云屹看到她那细嫩的手抓在那些东西上,甚至觉得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脏了她的手,顿时开口道。
柳茯苓手一僵,不懂他为何又要生气,不由解释道,“一会儿马车要到了,这些东西还是收起来的好。”
“放下。”赵云屹几乎是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耐心,开口道,“我来。”
柳茯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见他竟真的忍着身体不适,开始俯身快速捡起那些东西,扔进了木匣子里头,然后狠狠地盖上了盖子。
“我不在的时候,不许打开。”赵云屹盯着她的眼睛,带着几分严厉,“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柳茯苓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赵云屹显然是因为身子不适脾气暴躁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对着干,这是柳茯苓总结得出的生存规律。
赵云屹听到她的回应,态度这才平和了些。
二人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抵达许府。
木匣子由许府的下人搬去赵云屹的房间,柳茯苓有些怕那下人走在路上绊倒了将那些东西摔出来,赵云屹又要发疯,便赶紧说了一句,“小心点。”
赵云屹听到她这一声,脚步一顿,猛烈的咳了几声。
柳茯苓听出他这句是装的,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赵云屹轻声道,“放松点,不然是个人都对那匣子感兴趣,到时候都要看,你怎么办。”
柳茯苓回过神来,脸瞬间通红。
别别扭扭地到了房间后,赵云屹被柳茯苓扶着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一干人等全部进屋,不论是装的还是真的,都是一脸的担忧,赵云屹看到他们便觉得烦,挥了挥手,“都出去吧,茯苓在此就好。”
许明山是真的担心他在自己家出了事,倒时候惹得一身腥,赶紧道 ,“殿下要不要紧啊,大夫便在府上,很方便,要不要叫来替您看看?”
“不必。”赵云屹直接拒绝,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柳茯苓感觉到他的意思,起身“送客”。
“胡大人,胡公子,许老爷,今日劳烦各位,殿下病时不喜打扰,还请诸位先回去休息……”柳茯苓轻言软语讲他们劝走,胡大人一面往外走一面对柳茯苓说道,“柳姑娘,那账册已经送到了房中,就那软榻旁的木箱里,若是殿下近日无力看账,不如下官让人将那箱子先带走?”
“胡大人不必担忧,殿下心系百姓,即便是病中,也会仔细看那些账册的。”柳茯苓道。
胡定音几乎要笑出来,他听到这句话,反而放下心。
若真心系百姓,今日便断不会如此 ,这柳茯苓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帮太子殿下撑门面。
“那便劳烦姑娘伺候太子殿下了。”胡定音道。
“妾身应该的。”柳茯苓福了福身子,道,“诸位慢走。”
许明山有不少话要说,碍于胡家父子在场,不好说出口,只能憋着走人,胡裴奚深深地看了柳茯苓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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