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不同,有相似。”赵云屹见她替自己擦拭伤口时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冷声问,“怎么?”
“之前七殿下给过我一个药瓶。”柳茯苓也是刚刚想起此事,她有一种直觉,此事应当对赵云屹有用,“那个药瓶的花样,与九王爷之前给我的药膏极像。”
赵云屹眯了眯眼,“那药瓶如今在哪儿?”
“被我放在明月楼了。”柳茯苓缓缓道,“有些东西不便带进宫,我便放在了明月楼的柜子里,交给了何掌事。”
“我知道了。”赵云屹轻轻扫了她一眼,“下次也要如此,遇到事情,及时与我说。”
“是。”柳茯苓立刻应声,便这样躲过了刚刚说赵云屹被狗咬过的尴尬。
赵云屹扫了她一眼之后,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便低头又看了她一眼,她正在仔细为自己的伤口上洒药粉,动作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地方在她的……衣裳。
刚刚情绪不稳,他没有时间去注意她的穿着,如今气息平息下来,他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实在是……有些难看。
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衣裳,怎么看起来如此的臃肿,不该多的地方多了不少,该多的地方也十分饱满,仿佛一个人穿了好几件衣裳……等等。
赵云屹陡然想起,刚刚她去沐浴之前,抱走的那个油纸包,那个厚度大小,似乎根本不止有一件衣裳。
“……”赵云屹瞬间陷入了无言,他眯眼,随着她的动作,缓缓的看她的衣领。
一、二、三、四……
有多少层,他居然有些数不清。
柳茯苓已经在替他包扎伤口,她动作极为轻缓,似乎很担心碰疼了他似的,眉眼中也满是小心翼翼,活脱脱一个温柔小意的可心人儿。
只是穿着这身衣裳,看起来无端端的显得有些臃肿,不免令人想发笑。
待她包扎好,正要起身时,赵云屹忽然开口问,“穿这么多不热?”
柳茯苓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
“殿下,您,您发现了?”柳茯苓有些尴尬,她便是因为要将那三套衣裳都穿在身上,才在沐浴时耽误了那么久。
“太明显。”赵云屹眯眼打量着她,“穿了几套?”
“三套。”柳茯苓老老实实的说。
“……”赵云屹无言的看着她,“脱了。”
“不,不行。”柳茯苓咬牙顶了回去,“殿下,我冷。”
“那穿厚实一些的衣裳便可,我记得青叶给你准备了。”赵云屹也将她的理由反驳了回去,“衣裳这样穿属实太丑。”
“不行……”柳茯苓摇头,“那些衣裳都太露骨了,我不想穿。”
说到这个,赵云屹竟然也一时语塞。
柳茯苓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问,“是,是青叶准备的衣裳?”
“是。”赵云屹几乎是立刻说道。
“他怎么会买这样的衣裳……我还以为是您……”柳茯苓说完这话,在赵云屹冷冽的目光之下,闭了嘴。
“一直要穿这样的衣裳吗?”柳茯苓几乎欲哭无泪,“殿内有针线吗?我想补一补再穿。”
“没有那种东西。”赵云屹敷衍道。
柳茯苓也知道这样穿不是个事儿,毕竟今日虽然下雨刮风,但也没有那么的冷,穿三套段时间倒好,时间长了也着实是热得慌。
她的额头已经见了些薄汗,门窗她又关了,着实是有些闷。
赵云屹见她如此,倒也并不在命令她,却好整以暇的看她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伤口包扎完,他抬起手看了一眼包扎好的伤口,缓缓吩咐道,“你现在写信给九王爷,将近日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将上次给你的香再给你一些。”
柳茯苓立刻应声说好。
赵云屹示意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他的纸笔来写,柳茯苓细思片刻,缓缓写下近日的事,笔触与平日相同,保证让九王爷一看便知道是她写的。
只是写到要那香的时候,柳茯苓有些犹疑,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手中的狼毫笔一时间停了下来。
“怎么?”赵云屹看她。
“为何要香?”柳茯苓有些疑惑的问。
“我身子亏空 ,没有香无法宠幸你。”赵云屹面无表情道。
柳茯苓手上一顿,忽然觉得他说的恐怕是真的,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真是假你可以试试。”赵云屹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稍稍一个眼神,他便直接看穿了她的想法,幽幽冷笑道。
柳茯苓急忙垂下头,继续硬着头皮往下写。
她实在是有些热,额头上的汗已经在缓缓往下滑,写完信以后,她将笔放下来的同时,那滴汗也落了下来。
赵云屹朝她伸出手,柳茯苓急忙将写好的信送到了他的手中。
“热吗?还不脱?”赵云屹睨了她一眼,“我没有那么禽兽,闲暇时带你去买些能看的衣裳。”
赵云屹说完这句,便开始低头看她写的信。
柳茯苓见他如此平静,刚才即使有些“疯”时,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只是借着自己的身子撑了撑身体而已,一时间警惕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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