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沙哑道:“不妨事,你去帮他们。放心,这些人主要是来替曹后泄愤的,她只想使劲各种花样折磨我。只要我仍然是名义上的南平王世子一天,她就绝不会让我无缘无故死在这未央宫里。到是你们,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歙砚听着雨声中他凌乱的呼吸,用力咬紧后槽牙,险些将牙齿崩断,黑暗中他双目通红,箭筒里的最后一根箭已经射空,他发狠地用脚尖勾起一把刀,朝着那些打不死的阴沟老鼠们斩了过去。
这一战,比之前都更加艰难。足足一个半时辰,当他们几乎力竭时,终于收场。几人身上红的黑的血将全身染透,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仅剩一点力气拖着卷刃的兵器重回到夏侯轻面前,坐在地上合眸休养生息。
这时候他们无比庆幸,他们的世子爷闻不到任何气味,否则他们身上滚烫的血味暴露无遗。
九思放下竹剑,单膝跪到夏侯轻面前,从怀里取出药瓶来:“世子爷,您可有大碍?这药是我们入宫前徽墨特意交代给我的,可解百毒,您快服下。”
“嗯。”黑暗中,夏侯轻伸出苍白的指尖摸索着,将一粒药丸压入口中,然后天问、歙砚也各自服下一丸。
夏侯轻低低道:“放心我没事,这一轮暗杀十分凶险,曹后应该是拿出了她身边最精锐的刺客,若还有下一轮至少还需片刻准备时间,你们快抓紧时间休憩片刻。”
三人点头,很快达成共识,两人调气休息,一人轮流守卫。这应该是黎明,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却预示着光明即将到拉开序幕一切满怀希望的时候。就连疯狂下了一夜的瓢泼大雨也在悄悄地收敛它的残暴,雨势一点一点微弱地变笑着。那道微弱的光还没到来,还没到来,可即将到来,定会到来。
那混沌的浓墨里,夏侯轻沙哑的声音如一口低沉的钟,在雨幕里轻轻敲响,竭力给他们力量与抚慰:“再坚持一下,就快天亮了。”
更多的歉意在唇边滚了滚,说不出口,化为最简单也最郑重的一句:“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