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这场火,波及之人何其之多,就连与宴的大臣家眷们也不少人在逃命中受了伤,凄惨之声不绝入耳。
赵彬心提到嗓子眼,立刻带人冲进废墟里,结果显而易见,一片骨头渣子都未挖到,而烧焦的灰烬们更是早就被雨水冲刷,四散进每一片青砖的缝隙中。
雨仍在哗哗下着,将受伤的人一个个浇成了落汤鸡,一个个形容凄惨,捂着伤口,抖如筛糠。那千万盏美轮美奂的宫灯早就在大火里被点燃,又在大雨中被浇熄。此刻未央宫周围仅靠着一盏盏飘摇的灯笼发出的朦胧微光勉强照亮。赵彬领着人挨个辨认,终究无法成事。
眼看着,众怒将起,大臣们望着受伤被强行扣在宫中无法诊治的同仁、妻女,纷纷怨声载道。顶着这样庞大的压力,天择帝也无可奈何,只得咬牙放他们通行。
当大臣们扶着各自的亲眷乘上一架架马车离去,嘈杂的未央宫逐渐恢复死寂,只剩卑微如草芥的宫人们、乐人们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等待着总管们的再三检验,曹后走到那片废墟之中,弯腰望着被烧化的那根铁柱,又扫视散落的木架,用力闭上了眼睛。
她冷笑一声,走到仍然端坐在紫檀椅上岿然不动的夏侯轻面前,压低声音道:“是你耍的花招!”
“你事先收买了乐人,将那根铁柱换成中空的,然后指使那个老妇爬上高台后,趁着火光起,从中空的铁柱滑落而下,躲在了高台下隐蔽的空间内,又趁着侍卫们前来灭火,众人逃命的乱时,从高台下悄悄爬出来,改头换面混进人群里,最终随他们一起逃了出去。夏侯轻啊夏侯轻,你好卑劣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