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墨四肢仍然乏力,探了几次才探稳脉搏,却在探明后蓦然呆住,不可置信地又反复按了几次,最终滑开手指侧过头无声哽咽。
九思他们也看懂了什么,纷纷攥紧手心一同红了眼眶。
夏侯轻笑了,摸索着走到他们面前,将他们挨个扶起:“我们也算一同并肩长大,这次,也劳烦你们送我一程了,走吧。”
三天的时间,说长也长,三十六个时辰,足以经历无数人间悲喜,足月的孩儿从母亲的腹中呱呱坠地,迟暮的老人在不舍中一声长叹永别人间。说短也是短的,好似眨眼之间,哭泣的人仍然在哭泣,癫狂的人仍让在癫狂,执念的人依旧沉沦于执念,什么都没改变。就这样,在无数人的忐忑翘首中终于迎来了这一场未央之宴。
早在两日前,宫中便为这场宫宴开始准备,恭迎这场自陛下病后就难得的热闹,只是忙活的宫人们却一反常态没有半点欢喜的意思,只各自埋着头专心做着自己的差事,仿佛一片无形的乌云悄然压在了每个人心头。
在宫里生活久了的老人心口砰砰乱跳,昏黄的眼睛与迟钝的脑中冥冥中察觉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有事要发生了。是的,就如同二十多年前,或者更久之前一样,有一些逃避不了的事终究要发生,山雨欲来风已满楼。可即便他们对这些早已预示,依旧无处可逃。
一入宫门永世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