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卫泽成、宋悲言……这一个个本宫都记清楚了!就连周家也来浑水摸鱼了,陛下,看来您最小最乖顺的那个儿子对您的皇位也充满了觊觎之心啊。”
扮了数天没有感情的传声筒,天择帝慢吞吞地放下手中湖笔,平淡僵硬道:“当年朕也是怀着别样的心思,才在皇后的辅佐之下登上了这个皇位。如今朕的儿子也长成了,无论朕曾经多么幻想寿与天齐,终归是一场臆想。朕做不了永远的皇帝。势情到了这个地步,朕早已认命,无论哪个继位,亦非朕可掌控的了,皇后应当能体谅。”
“体谅?”曹后觉得好笑极了,笑得她连仪态都无法顾及,“我刚才没听错吧?您竟然让我体谅?陛下果然是陛下,演了这么多年的冠冕堂皇都演成一张面具了。好一句非您可掌控,若没有得到您的暗示,就凭他萧云锦非嫡非长非贤非能,一个彻头彻尾的庸才,姓周的那一家龟孙子谁敢冒出来出这个头?我们的陛下,可真是一位擦空人心的高手,险些将我都骗过去!陛下不妨说说,您下一步又要指挥谁来跟我作对!”
被揭了那张假面,天择帝脸上的肌肉几不可查地颤了颤,继续波澜无惊道:“皇后这是在说什么,朕自从病了便精神不大如从前,一刻离不开皇后的药。又如何有精力做哪些,皇后这是多想了。”
曹后仰起头哈哈大笑:“多想?我就是从前想得太少,才会一次又一次落进您的圈套!我的好陛下,你以为你暗中在为谁铺路,我真是猜不到吗?当您也身中梅花吻的那一刻,怕是已经猜出来了吧,夏侯轻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