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国舅府。
看到曹化雨归来后,曹正威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低声道:“人处理干净了?”
曹化雨慢条斯理地走进屋内,从几上拎起一只前朝传下天下独一份的汝窑天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饮下才道:“父亲还不信任儿子吗?儿子出马,自然不敢辜负父亲所托的。在四皇子赶到大营前,儿子及时动手先一步把人弄死了,而后做出上吊自杀的假象,也学着那赵明贞写了张认罪书,四皇子冲进来看到那份认罪书一个字说不出来,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铁青着脸走了。”
“那,你后来有未进宫将此事禀报给你姑母?”
“当然,姑母先是十分震怒,那宁家女跟夏侯轻竟敢阳奉阴违算计于她,她必要找机会将他们二人斩草除根。而后,姑母大大夸赞了儿臣当机立断,将复燃死灰及时踩灭,彻底断了它再燃起来的机会,解了我们曹家的围,也解了她的围。不过,姑母亦表达了内心担忧,灭了袁天望的口不错,可此案毕竟波及甚广,京城人人议论纷纷,若是不给它一个恰当的了结,恐难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曹化雨笑起来,一派运筹帷幄的模样:“很好办,明日午时于午门之前当着全京城的百姓公开审理,刑部、大理寺、督查院三司一同坐堂,将袁天望的罪行昭告天下,死后凌迟,再割了刘老三一家的舌头,命他们当场按下认罪书,届时坐实了姓袁的罪行,还有谁敢再多嘴一句呢?”
曹正威点点头,半晌又回过身道:“可那宁家丫头可不是只软柿子,浑身长满了刺儿,若她跳出来破坏,又当如何?”
“明日我会在午门附近提前布下上百双眼睛,任谁敢与我们曹家做对,别怪我心狠手辣。”曹化雨神秘地勾起唇,眼中写满了与外表截然不符的阴毒,“至于那个宁姝,父亲放心,儿臣保证明日她绝不敢出来捣乱,反而会乖乖地配合我们将这场戏演到底。因为,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