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最器重,也是他膝下最机灵的次子,曹正威叹道:“为父怕的不是气伤,而是一朝事情败露,那就不只是背后遭人戳脊梁骨那么简单,届时我整个曹家都将满门倾覆啊!”
曹化雨下起来,一打扇子吊儿郎当地岔腿坐在太师椅上,眯眼笑道:“父亲怕什么?事情尚不到最严重的地步不是吗?皇后跟六皇子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否则六皇子也不会在察觉到问题后立刻将那袁天望扣下,又派人与我们通气。如今大理寺府库被我们烧了,里头那些账簿卷宗证物什么的全都化成了灰,账簿上的问题还有谁能发现?就算他们想翻案也得有证据啊。我就不信了,就凭两块银锭子就能掀起什么风浪,咱们大可一口咬定那两块银锭乃他们伪造。
况且,袁天望现在可在牢里呢,当年的赵明贞能‘畏罪自杀’,那么今日的袁晚庭屡犯重案,陷害当朝国母,被抓后不胜惶恐,也走上赵明贞的老路,于情于理又有什么说不通的呢?我就不信了,难道他袁天望死后还能在地府里爬出来继续指使那帮小崽子跟咱们做对?”
他年纪很轻,从五官看面向一团柔和,可正因如此,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更让人毛骨悚然。就连曹正威也不由侧颜看他,沉思之后,拍拍他的肩道:“我的雨儿,为父跟你姑姑果然没有看错你。跟你比起来倒是为父老了,失了当年的决断,那就依此行事,切记务必斩草除根,断不可再留下任何把柄,有必要的话那几个孩子一并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曹化雨扇子一合,笑嘻嘻起身:“父亲放心,儿子必不教您失望。敢危及我曹家者,儿子必要他后悔活在这人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