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翊以手按剑,亦是杀意初露:“若我今日就是不呢。”
九思率先拔剑出鞘,随着他一声暗号,王府侍卫迅速出现将萧云翊的亲随团团围住:“那就请六殿下看一看四周,试试我们南平王府到底几斤几两。”
萧云翊手臂青筋暴起,八尺高台,长空之下,他一身金黄铠甲猩红披风,与夏侯轻的天青罗衣相对而立,一浓烈如血,一冷淡如冰,无声间杀气迸溢。直至萧云翊的亲随斗胆小声劝说道:“皇后娘娘还在中宫等着您呢,殿下,我们还是先回吧……不急于一时。”
萧云翊狠狠闭上眼睛,亲随险些以为他要杀掉自己,却见他按在剑身上的手掌一寸寸松开,再睁开眼又是一派优容平易:“夏侯世子,小王有要事在身,就不多与世子叙旧了,改日一定有机会与世子把酒言欢。听说世子精通棋艺,不巧小王的棋艺也是颇受太傅们赞誉的,届时定要与世子好好切磋一番,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沉重的铠甲一步步踏下木梯,随着他刺目的披风消失无影,钟楼上终于重归平静。夏侯轻低下头,静静地听着怀中宁姝急促的呼吸,似乎在昏睡的梦境里依然深陷在某种恐惧里。夏侯轻心口痛得深吸一口气,追寻着她的呼吸,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上,字字钻心。
“抱歉,让你独自冲锋陷阵,委屈了你。”
“抱歉,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能帮到你。”
“抱歉,我让你难过了。或许,这辈子我不该来京城,不让你遇到我,也就不会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