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的意思是——”夏侯轻眉心处凝成一道结,“可是和馨郡主现在自己身陷囹圄。”
萧明岚混沌极了,用力揉着太阳穴:“我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我实在不知道该相信哪些人,又有哪些人是值得我相信的。
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为何那天和馨郡主会病得那样及时,若是没有那场急症,她后来的结果又会如何呢?以小周后的心机,她会不会提前有所预测,做了其他安排?后来我一直想去问一问和馨郡主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听说她醒来后那段记忆莫名其妙消失了。便不了了之。”
萧明岚最后的声音虚晃得一缕抓不到形状的青烟,散了就再也找不到踪迹:“夏侯世子,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有些谜团,恐怕穷我一生也难以揭破,只能交给你们了,拜托。”
从恪亲王府出来,已是申时二刻。
九思将夏侯轻扶入车内,待马车驶出王府三里之外才低声道:“世子爷,刚才恪亲王那番话,可信吗?”
夏侯轻倚靠在软垫上凝神静气,他面前燃着一根香,袅袅香雾里掺着能压下他四肢百骸痛意的药香。
他慢慢摇头:“真真假假,他说的话里至少有一半是谎言。”
“可他讲述的那些往事,情真意切,前因后果皆有起承转和,属下实在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