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浴池,一方棋盘,中间隔着一层薄纱。
宁姝克服着巨大的恐惧任由侍女们为她小心地擦洗,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向那层薄纱后的他,间或唤一声他的名字,得到他的回应,似乎从这短短的一声“嗯,我在”里汲取到了莫大的勇气与能量。
而他双腿盘坐,纵横十九道经纬线上,黑子白子逐一落下,他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好像根本不为外物打扰。
红绯都不由暗叹:果然不愧是夏侯世子,这样的境状之下都能保持心如止水,如此定力真叫人敬佩心服。
待到沐浴过后,红绯等人为防折腾一回,赶紧趁机再给宁姝换了一次药。终于搞定一切,已经快一个时辰。将洗完后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宁姝打包好,红绯功成身退,果不其然,一旦获得自由,宁姝立刻朝着夏侯轻扑了过去,像是在她们这儿受到莫大委屈似的。
最起码的是,这位夏侯世子明明看不见,可竟然每次都能准确地伸出手臂,将她稳稳接住。
红绯禀报一声后忙带着其余人等告退。
受不了受不了,她在宫里伺候主子们伺候了小半辈子,前前后后换过三任主子,原以为那些已经很难搞,没想到这位宁大小姐才是最可怕的一位。最让人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个,她吃苦吃甜吃委屈,什么都尝够了,唯独没尝过这么噎人的狗粮。
不惜看啊不惜看,赶紧识相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