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的思绪却在梳理中越来越清晰,如同一掌击碎挡在眼前的冰镜,那模糊的叶片终于在他眼前显露出本质的模样,脉络走向纤毫毕现。
这是一场局,一场精心谋划的局,为的就是将她从他身边偷走!
所谓关心则乱,对方从头到尾玩的就是一场心理战,从他察觉宁姝消失开始,每一个步骤都算计得极其完美,从萧长平到茶寮主人,一路不断抛出一个个诱饵,让他疲于奔命而无暇冷静下来思考。
而他一番波折终于寻到她时,面对是却是一场蓄意谋划好的爆炸,一刹那巨大的冲击将他的理智全然冲垮。待到和亲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将她带走后,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天涯海角再觅不得她的踪迹。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夏侯轻便胸口滞塞,疼得直不起身来。逆光之中,他的侧脸苍白柔和,却如皑皑雪山,无可动摇:“不管是何人,也不管对方处心积虑地偷走她是何目的,想要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我若不允,谁都妄想!”
九思向来走一步谋十步,思忖道:“若宁大小姐真的在和亲队伍里,我们势必要与南燕使团再起冲突,防患未然,徽墨、歙砚你们二人速速回王府调遣人手,我们路上放箭汇合。”
“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歙砚,咱们走!咦?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哑巴了吗?”
一直骑马跟在后面拼命挥手,想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感,可愣是没任何人搭理的歙砚泪流满面:你们终于有人记起我了,我的哑穴还被点着呢,我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