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轻丢下断刀,转身即走,将身后的纷争全然置于脑后。
徽墨眼珠子一扫,对萧云夙投以怜悯的一瞥:啧啧,没见过找死都这么上赶着的,若是平时我家世子爷可能还没那个闲情雅致与你计较,偏偏你选在宁大小姐遇困的紧要关头,冲出来当这个拦路狗,这回您可歇菜喽。
果然,陛下盛怒之下当即一个巴掌将萧云夙掀翻过去,萧云夙嘴角挂血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蠢事,可是为时已晚。他脑子嗡嗡一响,速速告饶:“父皇,儿子错了!近日母妃重病在卧,每况愈下,儿子心急如焚,于是一时失去了理智,才冒犯了夏侯世子。儿子真的知晓错了!请您饶了儿子一回吧!夏侯世子,你大人有大量,请你为我向父皇求求情吧!”
可是夏侯轻置若罔闻,那道如墨色玉山般沉静挺拔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已经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萧云夙终于明白过来,面子这个东西,夏侯轻给的时候那才叫面子,若是不给,那么他这个四皇子,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徽墨绕过浸在恼恨中霜打一样的萧云夙,疾步跟上了世子跟九思的脚步。他原本想问,他们多年来隐藏实力,引而不发,将世子爷塑造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可今天在陛下面前,在未央宫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全然暴露。这样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可是他一抬头,望见他家世子紧绷如弦的面容,忽然就有了答案。于是他闭上嘴,躬身道:“世子爷,我去宫门向侍卫打探一下宁大小姐的马车有未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