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况越来越复杂,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预料。如果谈思贤正是薛红衣与谈相的血脉,那么谈思危为兄顶罪的行为就能解释得通了。那么,白日里在草屋伤了夏侯轻后立刻逃跑的人,也应当是他无疑了。这普天之下除了生身父母,恐怕也只有血脉相连的兄弟姊妹,才能让谈思危那样什么都不顾,打破原则,以命相救了。
可是那天撞倒周庠并从他身上割下一根布条的人,又该如何解释?无论是周庠还是附近卖绣品的老婆婆,都说那人个子不高,比谈思贤要矮上一截,而那人亦善用左手。
她之前一直误以为本案只有两个善使左手之手,可现在她发现算错了,很可能有三个!而这三人之间又藏着怎样的关联,布下了怎样的迷雾,让人无法看清事情的本源呢?
宁姝沉吟道:“目前证据缺乏,谈思危一心顶罪,仅凭谈思贤去年来过白家,嫌疑还无法锁定在他身上,要想确定,必须事先查清谈思贤的身世。最好再查一查,当年薛红衣受辱案到底是怎样的来龙去脉!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谈夫人雨中那番表现实在太过奇怪,她口口声声质问谈思贤:“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想看我的报应吧?如今这报应来了,你快活了吗?”分明在说,当年薛红衣一案有她之过。
天问想都不想,嘿嘿拍了胸口:“八卦这种事可是我的看家本领,就包在我身上吧!”
天问来无影去亦无踪,就像一只八哥鸟,挥挥翅膀便消失在夜幕中。宁姝捡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一条一条地梳理起来。
若是谈思贤苦心孤诣二十载,只为报母族之仇,那么目前为止,背叛薛红衣的婢女已亡;害得薛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南燕使臣已不得好死;曾经夺走了薛红衣一生挚爱的谈夫人目前也饱受着唯一的血脉水深火热的活罪;薛家的仇人,就只剩一个——当年伙同南燕使臣,诬告薛家的忠勇伯朱家!
谈思贤最后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