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拨是前天,说是官府钦差来打听白家事,我当时鬼迷心窍,生出了点不该有的小心思,就稍微说了两句,没全说;差爷们走了没多久,第二波人就来了,是一位锦衣公子,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守住嘴巴不得胡言,还让我帮他们圆一个谎,说事成之后剩下的二百五十两立刻交到我手中。于是差爷们第二次来的时候,我就顺着推到了阮长安阮公子身上。没想到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剩下的钱,这才气狠了骂了几句,教您听着了……”妇人肠子都快悔青了,为自己鞠一把热泪。
“第二波花钱买你嘴的锦衣公子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就是去年八月那晚送白素素归家之人?”
妇人头点成拨浪鼓:“是是是,我敢肯定就是!虽是民妇大字儿不识几个,但是眼睛跟记性是雪亮的。那公子前天来的时候为隐藏身份特意戴了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那身高,那体态还有说话声音,跟那晚的公子绝对是同一个!”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还听到那位公子说话了?”
“是啊,我那不是好奇么,就绕到白家东墙那块儿贴在墙根上听了一会儿,那公子进白家后,那病恹恹的白鸿跟见着什么贵客似的,激动地从病床上爬起来,噗通跪下喊什么小公子,那公子就讲了白将军快快请起,这么多年受苦了,我代祖父、母亲来看望您之类的客套话。我听了一会儿心慌慌的,就一溜烟跑了。”
宁姝心下微跳:“那位公子什么形貌谈吐,怎样打扮,立刻给我一五一十地讲来!”
“形貌就是瘦瘦高高的,比我家男人高那么一截,看起来像个读书人,谈吐也挺文雅的,长相民妇是真没法看清,”妇人愁眉苦脸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倒很特别,怎么说呢,对了!就跟戏文里扮潘安的那个俊哥儿似的,一双风流含情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