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有个胆大些的婢女站出来,啜泣道:“回……回禀宁大小姐……半个时辰前,奴婢亲自洒扫的,清理完后地上真的什么都没有,青梅、青月都能替我作证,跟奴婢无关啊……”
宁姝抬手,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她清冷平静的目光慢慢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视而过,扫过这些婢女,扫过云御史、云夫人、云若悔,最后落在榻上昏迷的云扉。
“所以,你觉得现在自己陷入了瓶颈?”
平南王府的夜晚,总是比别处还暖些。潺潺的流水从一截截的竹管里流到鉴(注1)中,再被夏侯轻舀起,徐徐注入风罏(注2)。今夜,夏侯轻未佩狐裘只披了件玄色披风在外面,烛光下他雪白的颈上,红梅似血。
他颈上的红梅太过惹眼,险些引她出神。
“是。”她解掉头上戴的帷帽交给婢女,径自坐到夏侯轻对面,轻叹一声,表情有些苦恼,将这两日的发现一一道来。
“据春娘所说,念奴是五个月前出发来的京城,按照青州到京城的距离,短则五日,长则半月也该到了,可是我在户部找了一个多时辰,找出近半年内自青州进京共两百四十七人,其中无一人叫念奴。但我在教坊籍册里,的确找到了她与画舫鸨母签的这张活契,签字画押:天择二十四年十二月十日 念奴。”
“我发现这一点时就觉得十分奇怪,于是我又继续找下去,从最近的时间往前翻。跟徽墨在户部翻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了她的名字与入京时间:天择二十三年五月。这说明,她前年就到了京城。”
“念奴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对春娘撒谎?还有她来京城近两年时间,为何最近才开始找人?之前空白的一年多时间里,她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