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角落里,结结实实地捆着两个人,正是云扉的贴身小厮:锄禾与辩日。
这二人自小常伴云扉左右,云扉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都有这二人相陪。可偏偏就在这两人四只眼珠子下,云扉还是出事了,他俩难辞其咎。云夫人一怒之下将二人关押起来,扬言若云扉有个三长两短,便允他们殉主。短短几日,两人就已经熬得眼圈发黑,面如缟素,只觉地府大门已经朝他们打开,开放怀抱相待。
连翘给宁姝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
低头望着瘫烂在地上的两人,宁姝表情甚为亲和:“中午我已问过你们,请你们忆一忆你家公子近日里可曾与什么人产生过争执,矛盾,或有过肢体冲突之类的,现下可想起什么了?”
两人顿顿地抬起头,眼中皆是枯黄的绝望,恍惚道:“我家公子脾气是最最好的,整日乐呵呵的,就喜吟诗诵词,麻将色子一律不沾,花楼赌坊一概不入,至多每十日参加一下同好间的诗会,整个京城谁不夸赞我家公子洁身自好,秉性纯良,奴才们真的想破脑壳也想不出何人会害他呀……”两人说着说着,几行泪就落了下来。
宁姝继续循循善诱:“或遇过什么奇事,见过什么怪人,让你们当时略觉得讶异,留下些许印象的?”
两人又想了半天,再次摇头。
宁姝接连问了几个类似的问题引导,都没有结果。
看着缩在角落里木头一样没有半分生机,只一心等死的两人,宁姝心里叹了一下,忽然发问:
“他用什么威胁你们了?”
两人死灰一样平静的脸上,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