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眼睛不自觉望向他的手,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夏侯轻一直把玩的那块小东西并非什么象牙,竟似人骨。乃是人小指最末端的那截!
宁姝压下心中诧异,指尖轻触面前雨过天青色的瓷杯,唇畔噙起和煦笑意:“因为三日前夜半子时,我私下出府与殿下在齐家祖坟偶遇,相谈甚欢。当时只你、我、我的婢女连翘,以及您身边这位俊朗的徽墨小哥四人,再无旁人。”
旁边,乍然被宁姝点到,还用的是“俊朗”一词,徽墨脸不由一红,心怒这位宁大小姐实在是太爱调侃人。更多的却是云里雾里,半点不懂这宁大小姐跟他家世子爷话语里在打什么玄机。云家发现了她的簪子跟三日前与他们偶遇,这两者间又有什么联系?
却见他家世子爷好似全然明了。
宁姝继续说下去:“我料那晚,必有人会拿它当攻击我的把柄,大做文章,连翘乃我贴身婢女,她的话必不会为人取信。小女斗胆打扰,希望殿下能替我作不在场证明,堵住那悠悠之口,避此灾祸以证清白。”
原本那张符咒加玉簪并不能作为她谋害云扉的铁证,但大越自皇帝起向下,无数人笃信神明玄说。云家此刻倾天的怒火,必要把愤怒全部倾泻在她身上,再加上之前宋小将军与齐三公子接连暴毙,无数脏水泼下,定会将她祸国妖女的恶名坐实。为息百姓之怒,难保陛下不会杀她以绝后患。届时,连她父亲都要受牵连!
他轻嗤一声,靠在一旁的锦垫上,这一切全然与他无关的默然:“这是你的事,我为何要帮你?”
“因为我也能帮您。”
“帮我什么?”
“比如,您身上名唤‘梅花吻’的毒,也是当年将先帝爷毒死的那一味。”
她话音刚落,旁边静候的徽墨低抽一口气,向前一步,眼中尽是惊诧:“你是从何得知?”这个秘密,他们保守了十一年,除老王爷外,再没有第四个人得知。这宁大小姐,难道真有天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