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道理周白自然知晓.......早在聊斋世界，因为这种事，器灵就曾经训斥过他。
鬼王眼中的惊疑和忌惮缓和了些许，它是鬼王心魔，自然获得了鬼王的记忆，虽然对于器灵的往事记忆毫无所知，但他知道，周白和器灵之间存在着一个赌局，‘不死不休’的赌局。
他恨周白，同时也想补全本心。
他的选择不多，只有一条...那就是，和黑水玄蛇斩杀来历不明的周白，再伺机吞噬来历不明的器灵。
一道玄光从袖子飞射而出，目标并不是面前含笑而立的周白，而是旁边蓄势待发的黄鸟。
周白也注意到了鬼王的举动，正要出手阻拦，便感觉到了一阵浓烈的腥风伴随一片巨大的黑影朝他压来。
深红的长信吞吐不定，每一次吞吐都卷携着无尽的灵气回归体内，黑水玄蛇缺失的那只蛇瞳渐渐生长，一颗淡白色的光球填补了本身的空洞。
“我已经用蛇魂抵消了‘他’的惩罚，如今的我已是真正的黑水玄蛇。”光球浮动，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怨恨。
一道道黑色的瘴毒之气缠绕而来，等到周白摆脱器灵的攻击后，那边的黄鸟已经化作闪电狠狠的向他撞了过来。
顷刻间，本是围攻黑水玄蛇的战场，变为了对周白的夹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在场几位都是此界实力顶尖之人，无论是心魔占据躯体的鬼王，还是神魂和肉身真正相合的黑水玄蛇，亦或是被魔种所控，不知疲倦和畏惧的黄鸟。
若没有先天剑意，单凭残缺补全的天书，周白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然而，世间之事哪有如果，周白被连绵不断的攻击打的节节后退，转眼间便从巨木之顶逼到了天际之巅。
浩然无物的虚空中，一道红色的光芒骤然升起，照亮了深邃无光的荒芜宇宙。
一柄剑，
剑身通红如火，剑柄温润如玉。
器灵所残留的潜意识告诉鬼王，这个时候必须要退，如果不退，将无生还可能。
然而先天剑意已出，未得仙阶果位的修士，如何能躲？！
剑光划过，虚空碎裂。
只听一声哀鸣在空旷的虚空响起，一团黄色的身影从万丈高空轰然而落，羽毛肉身尽皆燃起熊熊火焰，流光在天际划过，最终成为尘埃。
鬼王眼眸中满是畏惧，不禁转头看向同样目露忌惮之色的黑水玄蛇。
“这是什么剑？”鬼王喃喃低语。
蛇瞳微闭，另一只眼框中，淡白色的光球传出一声绝望的回答。
“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