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她刚说套车,祁煊的房门就开了,他倚在门旁,“茯苓,我陪你去。”
祁煊看见孟茯苓眉间的疲惫之色,他心疼极了,恨不能帮她抹掉。
“不必了!你还有伤在身,就别给我添乱了。”孟茯苓拒绝道,她哪能让祁煊带伤同她奔波?
“我没事了,可以——”他就是不放心让她独自去应对一堆糟心事,很想陪在她身边。
孟茯苓瞪了他一眼,语气甚为不快地打断他的话:“先前是谁在我面前。要死要活地喊痛?”
祁煊被孟茯苓这么一说,俊脸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非常不自在,“先前是先前,现在好多了。”
风临听到动静走来,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去了,忍笑道:“将军伤得不轻,不宜奔波。还是我陪夫人去吧!”
祁煊对上孟茯苓带有愠色的明眸,怕惹得她不快,便不再坚持,只交代风临与几个近卫,千万要保护好孟茯苓。
“行了、行了,我说将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风临故作不耐道,心想将军惨了。一遇到孟茯苓就大变样。
想归想,风临可不敢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嘛!
孟茯苓没功夫多耽搁,带上人,就往金河县赶,因为她不会骑马,脚程慢了些。
是以,她暗下决心,有空得让祁煊教她骑马、和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一路上,孟茯苓一直着急地催赶车的侍卫快点。她知道无意现在被关在县衙大牢,但她到了金河县,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先到烤肉坊。
果然,李管事已焦急地等着她,一见到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孟茯苓一听,就知道无意是被人陷害的。
无意把方授押到县衙,方授的家人问讯也好去。
方授虽不甘,见了他爹方铜,还是暗暗将孟茯苓与祁煊的关系告诉方铜。
方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懂得取舍,虽然心疼要赔偿的银子,还是乖乖地掏出腰包,也不愿得罪祁煊。
也亏得他有钱,不然,得倾家荡产了。他付了银子,便带走方授。
无意把烤肉坊的事安排妥当,刚准备回岐山县,方铜就领了衙役又找上门,说无意害死了方授,要拿她抵命。
原来方授一回到家,就突然毒发身亡,仵作发现他腰间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针孔含有剧毒,才导致他毙命。
不用多说,方铜自然认定是无意下的黑手,无意知道自己眼下嫌疑最大,不想不明不白地背负杀人的罪名,便随衙役走了。
“无意那男人婆,绝不可能胡乱杀人的,我得看看尸体。”风临直接道。
几人又急往县衙赶,殊不知,他们刚离开烤肉坊,一个面蒙黑纱的女子,从烤肉坊的小巷后面走出。
这女子正是洛瑶,就是她把小冬瓜捉到乱石山的。
当时她也受了伤,特别是头部被孟茯苓用石头砸中,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原以为能把孟茯苓他们困在乱石山上。让他们吸入大量的毁石散毒气而死,没想到他们命那么大。
她却损失了不少属下,今日刚打算回京,就收到孟茯苓的烤肉坊被买的消息。
洛瑶本想推波助澜,但她赶来时,事情已被无意解决了,倒无她的用武之地。
“主子,我们该回京了。”她的属下。自她身后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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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来到县衙,方授的家人并不在,他的尸体安置在停尸房里。
金河县的县令,依旧是薛青青的丈夫吴绘森,孟茯苓曾与他有一面之缘。
他毕竟是当官的,自然时时关注京里的事,消息也比百姓灵通。早就知道葫芦就是祁煊,只不过不敢宣扬出去。
此时,他见了孟茯苓,倒多了些敬意,先与孟茯苓客套几句,就直奔主题。
“孟东家,方大公子自烤肉坊出来,一直被无意姑娘押制住,她的嫌疑最大。”吴绘森一脸为难。
若是可以,他真想直接放了无意,哪里敢得罪孟茯苓?
孟茯苓没接他的话,只让他带她去见无意,让风临去看尸体。
吴绘森不敢不应,命一名衙役带风临去停尸房,他自己则亲自把孟茯苓领到大牢。
他不敢怠慢无意,将她单独关在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里。
无意对于孟茯苓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知道孟茯苓不可能不管她,“小姐,您来了。”
孟茯苓颔首,对吴绘森道:“吴县令,放她出来。”
“孟东家,不是本官不肯放人,只是案子还未查明。”吴绘森干笑着。
见孟茯苓皱眉,他又继续道:“若本官放了无意姑娘,必定会让人以为本官徇私枉法,也无法向方家人交代啊!”
“我看你是收了方家不少好处吧?”经薛青青一事,孟茯苓对吴绘森没什么好印象。
“孟东家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为官公正廉明,怎么可能会受贿?”吴绘森不会承认自己拿了方家的‘办事费’。
他自是不敢得罪孟茯苓,也知道此事不好办,未想过帮方家的忙,就只想贪图方家的银子罢了。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吴大人何必较真?”孟茯苓暗暗冷笑,她会信吴绘森的鬼话才怪。
转而,孟茯苓问无意,“你看过尸体了?”
孟茯苓知道作为习武之人,无意应该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