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没理会薛青青,对吴县令道:“我不是你的妾,没有争宠的必要,没事推她做什么?吃饱了撑着。才去得罪你这个县令。”
吴县令两道稀梳的眉头皱在一起,想了一下,也觉得孟茯苓的话在理。
薛青青见吴县令没说话,更加着急了,努力撑起虚弱的身子,“老爷,她是妾身的外甥女,扣留了妾身的爹娘………”
她不得不承认与孟茯苓的关系,道是因为她爹娘的问题,与孟茯苓发生争执,才被孟茯苓推倒。
“果真如此?”吴县令狐疑道。
不等薛青青点头,孟茯苓笑了,“真的要我把薛家人做的那点破事都抖出来,你才满意?你出面帮这样的人家,带累的不仅是你自己的名声,想必吴县令都会觉得没脸。”
吴县令没有轻信薛青青的一面之词,现在听孟茯苓说会带累他的名声,又见在场还有其他病人,他们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的。
他自是不肯把家丑摊在人前,正要说回县衙再问个水落石出。
偏孟茯苓不让他如意。当着众人的面前,把薛家人做过的缺德事、与薛青青流产的经过全说出来。
“这是金河县的县令?啧啧,怎么找了这样的小妾?”
“这小妾长得还过得去啊,比起青楼那些红牌姑娘差不了多少。”
“………………”
因为吴县令不是本县的县令,在场的看病的百姓秉着罪不责众的道理,纷纷议论开了。
堂堂县令,被百姓这么议论,吴县令恼怒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偏偏又不能拿这些百姓怎样。
此时,若真的回县衙处理此事的话。更会让人觉得此事见不得人,再看罪魁祸首孟茯苓,吴县令真恨不得将她杖责一顿。
“老爷,您别听——”经这么一出,薛青青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可她不甘心,还想辩解。
暴怒的吴县令却甩了她一记耳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孩子都留不住,要你何用?”
吴县令说完,就想甩袖离去,孟茯苓轻掐了葫芦的手臂一把,葫芦皱眉瞪了她一眼,便站出来挡住吴县令的去路。
“大胆!你敢挡本官的路?”吴县令正是有气无处发的时候,见葫芦挡道了。就想把火撒在葫芦身上。
孟茯苓自然不允许他把葫芦当成出气桶,说道:“吴县令,真正推倒小夫人的是她的丫鬟桂花,如今人还在我家,回头我就把人送到您府上。”
“不、不是桂花推的、是孟茯苓………”薛青青从木板床滚下来。不断摇头嚷道。
“薛青青!”孟茯苓这下是连名带姓地怒喝。
到现在还宁肯包庇桂花,也要污蔑她,这薛青青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薛青青被孟茯苓喝得有些胆颤,突然涌起一股心虚之感。
“我真看不起你,明知道是谁害你流产,不仅不帮自己的孩子报仇,反而为害你的人开脱,像你这种人不配为人母、不配当个女人!”
孟茯苓句句铿锵,若她知道薛青青有意不要这个孩子,定然不会这么说。
但她这话引起很大的反响,在场看病的老妇人居多,凡身为母者,哪个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心头肉?
是以,薛青青的行为激怒了她们,竟全涌上去,把她包围住,展开口水攻势,甚至有些凶悍的还伸手揪住她的头发、也有人偷偷掐她的肉。
“不要掐我、救命啊,老爷………”薛青青嘶声尖叫连连。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不断叫唤着吴县令。
可惜吴县令不但失去唯一的孩子。还丢尽颜面,哪里还会去管她?带着人,直接走了。
“听说薛青青很得吴县令宠爱,事到临头,证明所谓的宠爱不过是笑话。”孟茯苓叹了口气。
葫芦淡瞥着她,不接她的话,心道这女人,刚刚推波助澜的时候,明明很高兴,这会倒来感慨了,有点假!
“走了、走了,记得让人把那丫鬟送回金河县。”孟茯苓不知道葫芦的想法,推了推他,准备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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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回到家,就立即让人把桂花送去金河县衙门。
而金氏拉着她,紧张地询问薛青青的情况。
她不想骗金氏,只得如实以告,末了,免不得又要安慰金氏一番。
“青青小时候又乖巧、又善良,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金氏痛心道。
好在金氏伤心了一会,很快就看开了,孟茯苓扶着她回房休息后,就准备到厨下整治几个菜。
还没踏进厨房,小鸡翅就兴奋地跑过来,“姐姐、姐姐。小冬瓜弟弟会走路了!”
小孩子大多十一到十二个月左右才会走路,小冬瓜连五个月都不到,怎么可能会走路?
所以,孟茯苓压根就不相信小鸡翅的话,抬手敲了她脑袋一记。“乱说!”
“真的、真的,我看到了,还在走呢!”小鸡翅急得小脸通红,拉着孟茯苓就要往房间走。
孟茯苓无奈,只得跟着小鸡翅回房间,却见小冬瓜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哪里像小鸡翅所说的,正在走路?
“姐姐,我没骗你,我真的看到了。”小鸡翅急红了眼。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撒谎。
“好、好,小鸡翅没骗我,走!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孟茯苓怕吵醒小冬瓜,便拉着小鸡翅一起去厨房。
殊不知,她们刚走,小冬瓜就睁开了黑珍珠般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显得极其灵动可爱。
厨房里,孟茯苓与乔婆子一起整治晚饭。
说笑间,孟茯苓才知道乔婆子逼问了桂花,原来薛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吴县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