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那么傻,他让我做坏事,到最后还不是我来背黑锅。”小鸡翅吞下嘴里的肉,有些含糊不清道。
孟茯苓心道这么小的人儿,却这么聪明,若是好好培养,定是可用之才。
于是,她便哄道:“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想不想留下来?就再也不用睡在街头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偷东西?”小鸡翅吃得满嘴流油,仰着小脸道。
这是把她当成不怀好意的怪阿姨了?孟茯苓头一次觉得小孩子太聪明,就没那么可爱了。
殊不知,日后她会为自己留下小鸡翅之举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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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再聪明也是小孩子,孟茯苓念出了一连串小鸡翅从未听过的菜名,馋得她直流口水,自然便留下来了。
人上了年纪,大多喜欢孩子,薛氏也不例外,小鸡翅的到来,令她十分欢喜。
极少出门的她,隔天就想带小鸡翅到城里的布庄,想买些布给她做衣裳。
孟茯苓本是不放心让薛氏与小鸡翅一起出门,毕竟小鸡翅人小鬼大,又刚来。
可难得见薛氏有这么好的兴致,孟茯苓到底没忍心阻止,她月份渐大,没什么特别的事,也懒得进城。
便特地从作坊调出一个签了卖身契的长工,陪薛氏她们进城。
孟茯苓去藕田和作坊逛了一圈回来,准备小歇片刻,李珊瑚就来了,一来就哭泣不止。
不用想,孟茯苓便猜到肯定是周婆子又给李珊瑚气受了,知道归知道,她还是问道:“珊瑚,你这是怎么了?”
“茯苓,我和大辉提出分家,我婆婆不肯。硬说是我怂恿大辉的………”李珊瑚抽抽噎噎道。
她把孟茯苓当成唯一的朋友,在有苦无处说的情况下,便来找孟茯苓倾诉了。
孟茯苓听了脸色也黑了大半,这周婆子真是可恶之极,和刘婆子有得拼了。
连大辉为人憨厚老实,又勤快,可在他爹娘眼里就是老黄牛,巴不得日日赶他出门多赚几个银钱回来给他们,张口闭口就是畜生。
而连大金懒得没边,整日游手好闲,哪怕染上赌瘾,依旧是他爹娘的宝贝疙瘩。
现在老两口怎么都不同意分家,不过是怕分家后,没人可以使唤。
“我最气的是她居然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明明是她和公公说家里不富裕,让我和大辉晚几年再生。”哭到最后。李珊瑚已经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孟茯苓倒了一杯梅卤茶给李珊瑚,她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周婆子每次都撞上来添堵,她早就看周婆子不顺眼了,本来还顾忌李珊瑚和连大辉,眼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茯苓,你说我该怎么办?再不分家,我和大辉活着,还有什么盼头?整日累死累活地服侍他们三个不说,不管赚多少银钱到手里还没捂热,就被他们搜刮走。”
李珊瑚拉着孟茯苓的手,眼神中显露出一丝哀求。
她不知道孟茯苓为什么会变得和以前不同,可她知道孟茯苓是个有主意的,定能帮她摆脱公婆他们。
孟茯苓哪会看不出李珊瑚是想求她帮忙,思索了一番,她才招手让李珊瑚靠近,“你可以这样…………”
李珊瑚听后,怔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就不怕真的让他们学了去?”
“放心好了,任他们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通里面的窍门,”孟茯苓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
“要是大辉不同意咋办?”李珊瑚恨毒了公婆和小叔,自然赞同孟茯苓的办法,就怕连大辉碍于孝道和手足之情,而不同意。
“你不一定要告诉他。”孟茯苓无奈道。
“我以前就是怕他难做,才事事忍让,可他们却变本加厉。”李珊瑚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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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孟茯苓和李珊瑚在商量如何整治周婆子他们,薛氏她们进了城,便到之前去过几次的布庄。
她让梅香帮忙挑几套适合小鸡翅穿的衣裳和几匹布料。
而小鸡翅一踏进布庄,难掩好奇与兴奋,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到处张望。
这会子,小鸡翅看到一个长相奇丑无比、又是大龅牙的女子也在挑布料,挑的还是一匹金色的绸缎。
别看小鸡翅人小,可她也知道那丑女要是穿上金绸缎制的衣裳会很滑稽,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丑女听到笑声,发觉小鸡翅在笑她,顿时大怒,“臭丫头片子,你笑什么笑?”
“我没笑你!我笑的是布料。”小鸡翅摇头,无辜道。
小鸡翅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倒将丑女的怒火挑得更盛,“还敢说没笑我?你笑布料,就是笑我!”
她正是祝来福的女儿祝英台,因容貌丑陋,最听不得别人笑她,何况眼下笑她的还是个小孩子。
“为什么笑布料,就是笑你?难道你也是布料吗?”小鸡翅歪着脑袋,似很不解道。
“哈哈哈……………”许是小鸡翅的语气太过天真,惹得其他客人哄然大笑。
薛氏向来胆小怕事,见祝英台脸色阴沉得可怕,急忙向她道歉。
祝英台仗着家里有钱,又见薛氏她们衣着普通,便不依不挠了起来,硬要她们几个下跪。
薛氏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倒是梅香站出来,“这位小姐,童言无忌,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何况,我家夫人已经道过歉了。”
当初孟茯苓就是看出梅香是个胆大、有主见的,才把她安排到薛氏身边。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小姐说话?给我掌嘴!”祝英台看出梅香不过是个丫鬟,哪里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