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男人将滚烫烟头摁在欣欣脸上之前,何初三斜刺里蹿出,插手一挡,随即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叫,“哇——!烫烫烫!”
他慌乱地吹着手背烫伤,然后贱兮兮地赔笑,“这位大哥,何必呢?这种娘们,打死不如干死,毁了容可就不值钱了,你说是不是?”
“你谁啊?!”男人骂道。
“Sa……”满脸泪水的欣欣欣喜发声,被何初三偷偷掐住胳膊,嘤了一声垂下头继续哭去了。
“来随便玩玩,”何初三耸耸肩,一脸轻浮,“刚才在台上我就看上她了,撒个尿回来就没人了!这不到处找她嘛!刚才客人给了多少?我再加倍呀,大哥。”
“你看上她?”那男人挺狐疑。
何初三顺着他视线转头一睹欣欣——这瘦骨嶙峋、鬼哭狼嚎的尊容,是个男人都能吓软——他嘴角一抽,一脸无所谓地回头道,“我就喜欢这种瘦干干的腊排骨!”
“啃起来有味道嘛,”他变态兮兮地舔了舔唇,“包夜多少钱?”
那男人上下又打量他两眼,觉得他并不是个什么角色,随口道,“两千。”
“大佬,这种货色哪里值两千?最多八百!”何初三拽起欣欣头发给他看。
“你他妈刚才还说就喜欢这款!要不要?不要算了!”
“行行行,一千。”
“两千!”
“一千五。”
“你他妈以为菜市场买菜啊!讨价还价!”那男人一拍茶几,“不出钱就滚!”
何初三一缩脖子,一边摸钱一边抱怨道,“行行行,两千就两千,店大欺客。”
他吊儿郎当地揽着欣欣朝大门的方向而去,男人在后面高喝道,“包房在后面!”
“两千还不包出街?”
“你他妈想得美!”
一进包房,何初三迅速反锁上门,大大喘了一口气,收了面上伪装,“欣欣,你没事吧?”
“Sa,你终于来救我了,呜呜呜……”欣欣一头扑进何初三怀里。
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几乎是个半裸,何初三尴尬地往边上避了一避,脱下外套盖住她,“你有没受伤?”
“他们逼我嗑药,呜呜呜,还要我接客赚钱,我不干,就被他们打,呜……大高跟他们一伙的,”欣欣一边哭一边道,“他是个王八蛋!都怪我不听阿妈的话,我还跟你阿爸吵架,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伤心了,阿爸阿妈都很担心你,他们不会怪你的,我们现在得赶紧走,”何初三听她哭得中气十足,暂时没什么大碍,便转头寻出路,“这个房间有没有后门?”
“后面卧室有扇窗户,但是很高,而且被铁栏封了,”欣欣哽咽着说,“这里每个房间都像地牢一样。”
何初三进卧室观察了一番高窗上腐朽破旧的细铁栏,然后掀开床单拆了一块木床板下来,又撕了一截床单,卷成条,穿过两根铁栏绑在了木床板上。他用力旋转木板,铁栏便渐渐扭曲变形,接着下狠力重重一拽,两根铁栏崩弹出来,落在了地上。他如法炮制地又拆了几根铁栏,露出个可容人出入的缺口。
他跪在地上将欣欣顶了过去,自己退后到墙边,几步小跑,一跃身攀了上去,跟着从窗外跃下,站起来拽着欣欣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