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三把他拉下来亲了一口,大佬的毛被捋顺了,坐下来心满意足地戳了一颗鱼蛋,夸奖他,“乖,挑的好。”
银幕上放映着当红小生与当红花旦饰演的《绝代双骄》,花无缺由当红花旦女扮男装饰演,英美不可方物。夏六一倒是很欣赏这位花旦,但是再英美,他今日也提不起任何欣赏的兴趣——看着看着,他心猿意马,在爆米花桶里摸住了何初三的手。
何影帝牵着嘴角,还要跟他装模作样,“怎么了,六一哥?看电影呢。”
看你个鬼!跟老子装?夏六一攥住他的手狠狠握了一把!何初三疼得倒嘶一口凉气,苦笑着低声道,“你轻一点啊,六一哥。把我的手捏断了,待会儿怎么‘抽烟’啊。”
夏六一瞥了一眼坐在前面几排、隔得很远的其他观众,一把将何初三的衣领攥了过来,贴着他的唇轻笑道,“断了,就用你的嘴。”
他们缠绵地在无人察觉的小角落里接了个吻,夏大佬越吻越激动,渐渐坐起身来,几乎要压到了何初三的身上。何初三抚着他的后脑勺,还分神警惕地瞥了一眼前面的观众,觉得他六一哥最近越来越积极主动,仿佛久不开荤的人被打开一道大闸门一般饥饿难耐、欲求不满。啊,真是仿佛养熟一只野猫一般的成就感!
是时候把小蓝瓶用光光,过一个盛大的儿童节了!何初三心猿意马地盘算着。被夏六一发现不用心,狠狠嚼了他一口舌头。何初三低哼出一声,手就乖乖地伸到大佬裤子里面摸“烟”去了。
……
一个礼拜后,秦皓正式拜入骁骑堂,因救龙头大佬有功,被越级收为大佬的亲传门生,论辈份与小马同级,算是小马的师弟。骁骑堂并不像和氏宗族那样是流传了数百上千年的名门之后,拜入大佬门下的入会仪式并不盛大繁琐。加之骁骑堂的长老们这几年大权旁落,不管心中有无怨言,都揣着大大的红包安享晚年去了,也懒得出席这种场合。在场人员除了大佬,只有十几个骁骑堂的大小头目们,简简单单搞了个例行仪式,这便了事。
在场大小头目中有不少见过当年青龙真容的,冷不丁看见秦皓的脸,心中都有些悚然,加之又听说秦皓在狱中“勇救大佬”一事,一致地认为这位弟兄说不定是青龙转世或回魂、周身闪耀着前任大佬的耀眼余辉,不要招惹他为妙。
然而入帮之后,夏六一却并没有直接对秦皓委以重任——一是不想坏了规矩,二也并不认为又年轻又毫无资历的秦皓指挥得动大批人马——而是把他扔给了小马,让小马“看着办”、酌情给他安排工作。
小马拿着这块烫手山芋,烫得两手通红,转手就把秦皓扔到位置最复杂、竞争最激烈、生意最差、来找茬的人最多的一个迪斯高里看场子。分配给秦皓作打手的都是一些看多了当下流行的古惑仔电影、刚刚失足的黄毛小子,个个又傻又笨、脸上都写着天真无知。
秦皓带着这群头脑简单的小黄毛,跟前来挑衅的各路人马来者不拒地干了几场,场场都揍得对方屁滚尿流而归。又接着举办了几次盛大的酬宾活动,让手底下泡妞技术高超的几个小子出去勾搭了一批靓妹,天天花钱请靓妹们喝酒跳舞,甚至还有不少靓妹为一睹新来的“靓仔经理阿皓”的芳容而来。场子活络了起来,靓妹又多,于是宾客们也就开始络绎不绝了。
这一日下午,迪斯高还未开始营业,秦皓提前到场,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清点账目,突然间警觉抬头——十几个大汉出现在了四面八方,面目阴沉地朝他围拢了过来。
他脑子里电光石火,认出领头的光头大汉是东阳会“胖和尚”手底下一员大将,叫光头基。
光头基阴沉沉地开了口,“秦皓,我说你出狱之后死到哪里去了?原来混得人模狗样,跑到这里来当‘经理’了!要不是昨天有人跟我说在这里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死在哪条阴沟里了!”
秦皓话少,懒得跟他斗嘴,直接就伸手从吧台后面抽出一把西瓜刀——天天被人砸场子,必要工具随时都备着。十几个大汉也纷纷把亮晃晃的武器挥了起来,个个张牙舞爪地,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眼看这场围攻战一触即发,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门口,“喂!光头基!”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眼看着小马哥身穿豹纹马甲,脖戴大金链子,悠哉悠哉地踱了进来,冲光头基招呼,“好久不见哇!”
“马如龙?”光头基疑道。
“正是小弟!”小马抱拳道,左手的金表和右手的金戒指交相辉映,空气中立刻弥漫了一股浓郁的钱味儿,“上次在我们大佬的出院派对上见过!难得基兄还记得小弟嘛,哈哈哈!”
“你来这里干什么?”光头基继续疑道。
“这是我的场子,怎么我还不能来?哎,让一让,让一让,”小马一边说一边大大咧咧地用手捏开挡在身前的一片大砍刀,挤入包围圈内,站到秦皓身旁,“不知道我这位兄弟做了什么事,惹得基兄不高兴了?”
“他是你兄弟?”
“啧,如假包换,”小马把胳膊往秦皓肩膀上一搭,“长这么靓仔,一看就是我兄弟嘛。”
“好,马如龙,既然他是你兄弟,我今天就来跟你算算账,你兄弟之前在屯门捅了我兄弟一刀,这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