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鸣赫低头发了条信息,放下手机,起身去泡了一壶热茶回来,给每个人都重新倒上。
宴崇瑞喝了两口,情绪沉淀下去,吩咐詹国通,“给暮夕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说家里人还等着他,不能坐一块吃饭,吃个月饼也算过节。”
这话,听得宴云海心里都有那么一点酸涩和不忍,可真要追究起来,又该怪谁呢?当年的事儿,看着谁都有理由,却也谁都有错,唯一委屈的,也就是暮夕了。
所以,这些年,他如何恣意妄为、乖张任性,谁也不多说他半句。
詹国通应了声是,拿出手机打电话。
众人心思复杂的等着。
“少爷,您吃完饭了吗?对,老爷让我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在等着您呢,这就准备走了吗?好,好……”挂了电话,詹国通把话转述了一遍。
宴崇瑞点点头,不再说话。
气氛这么沉闷、枯坐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宴云海找了个话题,“刚才怡宝说,要跟曲家齐订婚,俩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李舒兰笑着打趣道,“是啊,俩人瞒的也是够紧的,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呢。”
宴鸣赫意味不明的勾唇附和,“妈,别说您了,我都不知道,我跟家睿那么熟,家睿可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事儿,刚才都惊到了。”
李舒兰诧异的道,“这么说,难道家睿事先也不清楚?”
“应该是吧,不然俩人交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何必遮遮掩掩?”宴鸣赫语气有些揶揄,可嘲弄之意也能听出几分来。
宴崇瑞面色不变,好像与自己无关。
宴云山就没法再漠视了,板着脸道,“他俩的事儿,我是知情的,只是他们不想太张扬,所以就没公开过,省得别人知道了总盯着他们。”
宴鸣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大伯是很赞成这门婚事了?”
宴云山反问,“我有反对的理由吗?”
宴鸣赫笑了,“大伯,您难道不知道曲家齐是什么性子的人吗?”
宴云山皱眉看着他。
宴鸣赫可不畏惧,笑得矜贵而疏淡,“曲家齐明面上很正派,工作上也可圈可点,但私底下却是玩的很开,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宴云山清了下嗓子,“年轻人爱玩点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再说,怡宝也是个爱玩的,要不俩人怎么看对眼了呢?只要他们两情相悦,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大伯说的对,不过……”宴鸣赫话题一转,别有深意的道,“暮夕跟曲家齐合不来,甚至看家睿都不喜,您觉得他能愿意宴家和曲家结亲?”
宴云山哼了声,“他那是对曲家有偏见,在帝都,谁不愿跟曲家交好?你和曲家睿不也一直处的关系不错?也就是他,目下无尘,谁也不放在眼里,早晚要吃亏。”
宴鸣赫扯了下唇角,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暮夕不愿跟宴云山交流了,心累。
宴云海接过话去,若有所思的道,“大哥,暮夕是自傲了点,却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不喜曲家的人吗?”
宴云山道,“还能为什么?你忘了曲凌馨了?她当初嫁进秦家,肯定是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秦家为了脸面,吃了这个亏,可秦观潮那时候已经记事了,他可咽不下去,定是恨上了曲凌馨,连带着对整个曲家都不喜,秦观潮跟将白又引为好友知己,将白顾及他的感受,自然也不会对曲家有好脸色,看他和曲橙夏暧昧了那么多年都没个结果就知道了,而暮夕呢,又跟将白是兄弟,你们说,他能看曲家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