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班里已经开始讨论范范快要换座位了,沈桃听见了也只当作没听见,纵使结果是她不愿意的,她也无力改变什么。
自习课,范阳波又和第一次换座位时一样,把座位表打到投影上就出去了,让学生们自己换座位。
周围有人笑着,有人皱眉,十几岁的年纪,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沈桃一一看见,可她唯独不敢抬头看一眼那张座位表。
按照概率来说,他们也几乎不可能再像现在这么近,况且发生了之前那件事,范范还可能因为避嫌让他们坐得格外远。
“你还不走?那我先走了”,谢央端着桌子经过她,随意地开口。
果然是不再坐在一起了啊...可是他好歹也难过一下吧?上次还帮我搬桌子,现在就不管我了,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呜呜呜。
谢央把桌子搬到教室中间,坐在座位上看着窗边那个低着头胡思乱想的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要多久才敢抬头看一眼座位表上他们俩连在一起的名字?
直到有男生要去帮她搬桌子,他才终于忍不住走过去。
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抬起她的桌子,让她自己拿着板凳。
沈桃听见他说:“走吧,同桌。”
“什么?”
“我前天去找过范范了。”
言下之意是他争取来了这个结果,他也舍不得。
沈桃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他们关于爱情的不同,她习惯放弃,总觉得很多事情是天意和缘分使然。
但谢央永远积极主动,每一件与沈桃有关的事,他都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
沈桃看向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我们好般配啊。”
谢央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嘟囔逗笑,轻轻摇了摇头,把她的桌子在自己右边放下。
从这一天开始,每天中午回家午休的谢央也在教室午睡了。午休一个小时,所有人都会先学习一会儿再睡觉,区别在于学霸学得久,学渣睡得早。
沈桃不是学渣,但她比一般人更需要睡眠,所以总是第一批趴下睡觉。她平时是习惯向右趴着睡的,但今天想把脸蛋面对新同桌睡。
谢央余光扫见她枕在手臂上,停笔侧头看她的睡颜。
沈桃感觉到视线,睁开眼睛,扬了扬眉毛,满脸抓包的得意。谢央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就又闭上眼睛。
谢央转过头继续写题,扬着的嘴角却怎么也放不下来,干脆也趴下睡了。
预备铃响之前沈桃醒了,看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离她那样近。睡着了也看得出眉眼深邃,直挺的鼻梁下是浅粉色的唇。看起来硬朗的人唇却很柔软,唔,好想亲...
谢央醒来时,她刚收回视线,还掩耳盗铃地咳嗽了两声,重新扎了一下头发,刚好露出发红的耳垂。
一张便签落在她桌上:想什么呢?小坏蛋。
沈桃想到他那天贴着她耳朵说话的语气,然后脑补了一下他说这一句,吓得打了个小嗝,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几个人窃窃笑她。
脑羞成怒的沈小桃伸手揪了一把他的大腿,这点力度对谢央来说就跟挠痒一样。沈桃只好灰溜溜地收回手,准备上下午的课。
数学课,老师在上头眉飞色舞地讲立体几何拔高内容,沈桃看着黑板听得认真,她很享受这种头脑风暴的感觉,谢央也很喜欢。
文又双坐在靠门的位置,这像种几乎考不到、考到了也不会写的变态难度,她一般都是放弃的,视线四处游荡时看见了沈桃和谢央的侧脸,神情如出一辙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