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6节</h1>
好不容易走到地头,慢慢把桐树叶里的水,轻轻地倒在刚刚栽种的芝麻棵的根部,不敢浪费一滴水,如是往返了几趟,才把那些芝麻棵都浇了水。
他们刚刚干完,就见陈爱国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明显是刚栽种下去,歪歪斜斜的芝麻棵,陈爱国心疼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三春摆手示意那男孩不要说话,自己抢先说道:“陈爷爷你好,这是你家的地吗?”
陈爱国点了点头,满脸心疼的说道:“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的,再胡闹也不能糟蹋粮食啊。”
在乡下,即使再调皮的孩子也不会去糟蹋粮食,那可是大家的命根子啊。
“我们不是故意的……”
三春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孩忽然仰起了头,不顾三春的暗示开口道:“大叔,对不起,这些芝麻棵都是我拔的,我不认识,还以为是野菜。”
三春怕陈爱国打他,慌忙解释道:“是王兵告诉他这些是野芝麻菜,所以他才拔的,并不是故意的。”
陈爱国还没有开口,那男孩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五毛钱递了过去:“大叔,我只有这五毛钱,先赔给你,如果不够的话,等我回去和妈妈要了再还给你。”
陈爱国皱紧了眉头看着他问道:“王兵?你是王兵的表弟,那个刚从县里过来的秦风。”
男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快的一闪而过,和他站的很近的三春都没有看清,他已恢复如常,眨了眨眼睛忽然问道:“大叔,是不是王兵让你过来看自家的地?”
这时候,陈爱国和三春也回过味来,王兵是故意骗秦风,让他误拔了芝麻棵,然后再告诉陈爱国有人祸害他们家的庄稼。在乡下,敢祸害庄稼的孩子,往往都会被痛凑一顿,所以王兵这是想要让陈爱国打秦风。
三春不由低声问道:“你怎么得罪王兵了。”
秦风咬紧了嘴唇不说话,陈爱国却叹息道:“还不是王兵的父亲嫌自家妹子给的钱少了,秦风住在他们家,一个月给十块钱,他们还嫌弃少,一个孩子能花多少钱,真心贪心不足。”
秦风不说话,只是拿钱的手固执地伸在空中,陈爱国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孩子,你把钱装起来吧,不用你赔。”说着又抬头接道:“三春,秦风也要去你们学校上课,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你要多帮助……”
没等陈爱国说话,秦风忽然截口道:“我才不要她帮忙呐。”说完,转身跑走了。
陈爱国摇头叹息,一边嘱咐三春赶紧回家去,一边也转身走了。三春再回首,大春早已不见了,只得抱起自己拔的草匆匆回家去了。
开春天气好了,蒋勤就提出想垒院墙的事,那次被偷,她还是心有余悸。他们家在村子边缘,住户稀少,真要是遇事,喊人都来不及。家里也只有靳安一个男壮丁,五福还小,大春她们都是女孩子,实在不安全。
靳安也很是赞成,他们夫妻两个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第二天就开始挖土,做土胚砖,夯实晒干了,就叫就靳山过来帮忙垒墙。家里遭了贼,靳山也很是心惊,恨不得把那墙垒的更高了些。
他们在忙活着晒砖垒院墙,老院里就只能靠靳华了,王敏年纪大了,靳山和靳华便不让她下地干活,就在家带靳华的孩子陈东。
这天下午,靳华在地里干完活回来,就拐到菜地里,想要拔点菜回去做饭。
夕阳西下,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落日的余晖笼罩着静怡的村庄,只有几声犬吠断断续续的响起。因为是饭点,天色也快黑了,地里没有什么人了,靳华拔了一些菜就要回去。
刚走出菜院,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一只手还死死地捂着她的嘴,死命地把她往近处的槐树林里拉。
靳华拼命的反抗,可她毕竟是女子,哪里有力气能和一个成年的男子抗衡,尽管她拼尽了全力,可最后还是被那人拖到了树林里,手中的菜掉落了一路。
林子里,光线幽暗,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但靳华也已看清了按住自己的人是靳刚。地面上落满了树叶,踩上去软绵绵的,靳刚把她推到在地上,一只手按住靳华的手臂,一只手就去撕她的衣服。
靳华又惊又怒,嘶声叫道:“靳刚,你快放开俺,你不要命了,快放手……”
靳刚哪里肯放手,一边动作,一边呵呵笑道:“小华,你看现在咱们两个都是单身,你就从了俺,俺一定娶你。”
“呸……”靳华一口吐沫呸在他的脸上,挣扎的也更厉害了。
靳刚大怒,一巴掌扇在靳华的脸上,下手更狠,把靳华的上衣都撕碎了。靳华只觉得身上一凉,心中也一片冰凉,不顾一切的叫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
第40章
靳刚嘿嘿笑道:“外面这会一个人都没有, 你别乱喊了,乖乖的从了俺, 俺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说着, 俯下身子就在靳华身上乱啃。
靳华刚从菜园里出来,自然知道这会周围没有什么人, 不禁绝望的流出泪来,但还是死命的挣扎,不肯就范。
陈芳年里面怀孕了,她平时好吃懒做的,才八个多月,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跟快临盆似的, 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她和靳武都不是勤快人, 也不会侍弄庄稼,更不会种菜, 她就趁天黑偷摸到靳山他们地里拔些菜。
这些靳山夫妇和靳华自然都知道, 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 陈芳又摸到地里来拔菜。还没有走到菜园里,就发现路上掉了一地的菜,她高兴的弯腰去捡,却忽然听见林子有呼救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还很熟悉,听起来像是靳华的声音。
陈芳也是过来人,听声音便明白是怎么会事, 她为人虽然尖酸懒惰,但心眼并不坏。听见靳华被人欺负,顿时火冒三丈,转身想要回去叫人,又恐怕来不及了。
便回头四下里踅摸东西,看见靳华放在路边的锄头,拿起来就冲进了林子里,果然见一个男人将靳华死死地按在地上,把她的衣服都撕破了。
陈芳的眼都红了,举起锄头就狠命地砸了过去,一边砸还一边叫骂:“你这个龟孙子,让你欺负俺家妹子,砸死你个不要脸的……”
靳刚没有防备,被陈芳在背上砸了几下,但他到底是男人,力气大反应也快,翻手就拽住了锄头用力一推,就将大腹便便的陈芳给推到在地。被人搅了好事,靳刚恼羞成怒,追上去还要再打。
陈芳却大声的叫喊起来:“俺的肚子,俺的肚子……”
靳刚高高地举着锄头,便要砸她,闻言不由看向她的肚子,却见陈华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而且那血还在不住地往外流。
陈芳叫的声竭力嘶:“小华,快过来,快看看俺的孩子,快……”
靳华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爬起来就冲了过来,狠狠地把靳刚推开,就蹲下来去看陈芳,却见她还在不住地流血。靳华不禁抬头狠狠地瞪着靳刚道:“要是俺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俺一定要杀了你。”
靳刚此时也被吓懵了,他平时虽然小偷小摸的,却从来不敢闹出人命啊,见陈芳的脸色越来越白,下身的血也越流越快,不禁吓的丢下锄头就跑了。
靳华刚要起身去追,陈芳赶紧拦住了她:“傻瓜,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追他干什么,赶紧回去喊人。”
靳华被接二连三的事都吓傻了,痴痴呆呆的应声就要起身回去喊人,陈芳又喊住了她,艰难的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上衣道:“你悄悄的回去,可别让人看见了,回去赶紧叫咱爹和咱哥过来。”陈芳知道指望自己的男人是不行的,特地嘱咐去叫靳山和靳安。
靳华此时也回过了神,见陈芳疼的脸色煞白,还在担心自己,不由双眼含泪,哽咽着把衣服穿上。陈芳胖,她的衣服靳华穿起来有些大,但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靳华穿好衣服,就钻出了槐树林,悄悄地去了靳安家,靳安家偏僻,一路上倒没遇见什么人。但靳华头发蓬乱,梳的辫子也散了,头发乱七八糟的,还沾满了树叶,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合身,一看便知不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