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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_7(1 / 1)

左天不料向嘉丞说走就走,半点征兆也没有,这算什么?把他当成什么,强压着怒气问道:“你还有别的约会?”

“不是,不是,我得回家。”向嘉丞看上去竟有些慌乱,完全不似以往的淡泊平和。左天一惊,问道:“你家……有什么事?”

“哦,不是。”向嘉丞看出左天误会了,赧然地道,“实在抱歉,只是我必须在六点半之前到家,现在已经要晚了。”他转身向外走。左天连忙追上去:“干吗这么着急?这么早回去干什么?难道……难道是他给你定的?”

向嘉丞点点头。

“这叫什么话!”左天怒不可遏,“你一个大男人,晚上出来应酬天经地义,他是什么东西居然给你定门禁?”

向嘉丞脸色冷了下来,像冰薄荷挂的霜,他说:“我还是先走了,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说完,再不理会左天,正巧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向嘉丞立刻招手,坐进去。左天还要再追,后面服务员跟上来急道:“先生,先生您还没有付账。”

向嘉丞一上出租车就开始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对方接起来,是袁一诺的声音:“没带门卡么?”

“不……不是。”向嘉丞小心翼翼地说,“和客户吃个饭,忘了看表……”

那边沉默下来,向嘉丞不敢再说,只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过了足足两分钟,袁一诺才说道:“先回来再说,你自己开车么?”

“打车,出租车。”向嘉丞画蛇添足地补充。

“回来再说。”一句话干净利落,却更让向嘉丞心惊胆战。他放下电话,心里着实恼怒左天,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浪费我的时间!还吃什么寿司!他妈的小日本!

10、门禁

门禁6:30,也就是说,每天——除却星期三——向嘉丞都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前进家门,这是袁一诺的硬性规定,无论什么借口什么理由,晚于此时一律视为违规。在某些方面,袁一诺相当霸道,而向嘉丞,容忍甚至纵容着这种霸道。

当然,这种规定不是胡编乱造,是有原因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就是那一年……

那一年向嘉丞的制衣店刚刚起步,生意惨淡门可罗雀,最困难时,连个清洁工都雇不起,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办。也灰心丧气、也痛苦沮丧,袁一诺大手一挥:“有什么了不起?坚持就是胜利,听说过没?”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难事,只要肯用心。

可在这个世界上,不光是用心就可以的。

尚嘉丞的制衣店主要针对精英群体,比较高端,而s城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他的父亲有联系,都眼见他家起高楼,眼见他家宴宾客,眼见他家楼塌了。

有袖手旁观的,有唏嘘感叹的,有事不关己的,也有拔刀相助的。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短短两年时间,向嘉丞把一辈子别人的脸色都看到了,其中甘苦,除了袁一诺,还有谁能分享?

最可恨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向嘉丞微闭着眼睛,车窗外斑驳的光影在眼前忽明忽暗地飞逝。那时,他好不容易接到一份订单,是xx老板的儿子李奇冬,要他晚上六点去量尺寸。幸好那天袁一诺没事,怕他工作太晚没有公共汽车,打车还费钱,干脆骑着那辆破旧的28自行车,驮着向嘉丞,从这头骑到那头。

李奇冬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情场上的老手,最喜欢风花雪月。但向嘉丞没往那方面想,他毕竟是个男人,又不是弱女子,更何况这个社会,喜欢同性的男人毕竟太少,以前李奇冬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谣传。最重要的是,向嘉丞的父亲生前和李家素无来往,无仇无怨。

向嘉丞一踏入那间洋房,见到李奇冬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那种脸色他见得太多了,自从父亲死后就见得太多了。李奇冬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两位,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洋酒,看样子喝些时候了,眼睛都有些泛红。还有四五个美女围着,像在期待什么好戏似的吃吃而笑。

李奇冬笑:“瞧瞧,这不是向二少爷么?”

另两个人向嘉丞也认识,以前还在一起打过网球,泛泛之交,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

向嘉丞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走进去。这么多人,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向嘉丞想,无非羞辱几句而已,可若是连这也怕,他就不是向嘉丞了。

他微笑着走过去:“想做点什么样式的衣服呢?”

“急什么?”李奇冬一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来,坐下喝杯酒。”

向嘉丞笑容不变:“不必了,谢谢,外面还有人等我。”

“你爹都死了架子还这么大呀?”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以前请不来,现在也请不来。”

“别介,你这话可说错了啊。”李奇冬对那人说,“人家来了,给咱们面子了,只不过不肯喝酒。”

向嘉丞心里叹息一声,他说:“我是来给你做衣服的。”

“好啊。”李奇冬站起身,就这样一手端着酒杯伸直了胳膊,“来吧,给我量量。”

向嘉丞十分敬业,他认为不做就不做,一旦做便是全心全意。他没有理会李奇冬古怪的表情,泰然自若地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皮包中拿出卷尺和纸笔——这个皮包还会继续伴随他之后的几年。

后来向嘉丞对左天说,做一件衣服需要测量至少二十个数据,那都是他经过仔细的琢磨考量后,加上实际经验,自己总结出来的。每个人的身材都有自己的特点,左肩右肩并非一边高,左胳膊右胳膊也并非同样胖瘦长短。

向嘉丞很认真,神色专注目光平静,认真到都让李奇冬觉得像一种笑话。

毫无疑问,李奇冬把向嘉丞叫来,就是为了羞辱他的。

的确,李奇冬和向嘉丞之间,可以称得上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顶多算得上数面之缘。但人就是这样,也许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摧毁什么的欲望,只不过有人控制了,有人付诸实施。不能否认,把昔日的天之骄子从云端硬扯下来肆意折磨,的确会令人拥有施虐一般的快感和满足,尤其向嘉丞又这般……

这般什么?李奇冬形容不出。朋友给他出这个主意时他还有点反对,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可一看到向嘉丞的修眉秀目,眼睫如羽,忽然就是一阵心动。尤其是向嘉丞贴近他,给他量领子长度的时候,呼吸轻轻拂过李奇冬的脖颈,微微地发痒。

李奇冬一把握住了向嘉丞的手腕,目光中透出几分情欲。

身后看热闹的人纷纷吹起轻佻的口哨:“嘿,办了他!”女孩子们装羞涩,掩口吃吃而笑。那两个人放下酒杯,一步一步踱过来。

向嘉丞没问:“你们要干什么?”这时候还问那种话,那不是缺心眼么?向嘉丞眼波流转,瞧瞧李奇冬,再看看另外把他围在正中的两位,忽然就笑了一下。他咬着下唇,这笑就带着三分意外三分腼腆三分紧张,竟还有一丝挑逗。

他恍然似的说:“原来是想这样啊……”

“对呀,哈哈。”一个人过来摸了一把向嘉丞的脸。向嘉丞没有躲开,他知道自己也躲不开,他只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一副见惯了的样子。

这下李奇冬他们倒愣住了,彼此对视一眼,笑骂:“草!本以为是个鲜,原来他妈的早被人弄过。

“等我收拾收拾。”向嘉丞示意一下手里的软尺。李奇冬犹豫一会,还是把手放开了。向嘉丞蹲下身,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收到皮包里,仔细系好带子。四个人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仿佛随时准备扑过来。

向嘉丞把皮包夹在左臂下,起身的同时突然抬起右拳,照着前面那人的腹部狠狠揍了一拳。那人没料到向嘉丞竟然会动手,更没料到向嘉丞不但动手他还会点功夫——多亏了母亲,向嘉丞是练过两年武术的。

这一下猝不及防又快又猛,打得那人“妈呀”一声怪叫,抱着肚子一顿跳,差点把刚才喝的那点酒都吐出来,李奇冬和剩下的人全傻了眼。向嘉丞居然不向外跑,反而往前冲,一直冲到临街的落地大窗户前,拉开窗户向下高喊:“一诺!袁一诺——”

这一声刚喊到一半,向嘉丞就被李奇冬给拽了回去。三个人反应过来,怒火中烧,今天非把这个不识抬举的落毛凤凰给收拾一顿不可,不残也得弄个半死!他李奇冬怕什么?别说还让向嘉丞剩口气,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不过是个罪犯的儿子,谁还能找李奇冬算账?

只可惜,他们没得到机会。

袁一诺没给他们机会。

袁一诺刚听到向嘉丞喊的第一声,就从二八大自行车上跳下来了;他喊第二声他就飞上楼了。一点不夸张,绝对是飞上去的。李奇冬住在四楼,袁一诺顺着窗户几步就蹿到四楼。这些李奇冬他们都没看见,要是他们看见了,说什么也不会真动手打尚嘉丞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袁一诺才是真练过。

袁一诺做过三年特种兵,从一楼空手爬到四楼,最慢的速度也就三十秒。手臂一按窗沿,顺着敞开的窗户就跳进去了。

事后李奇冬这个后悔呀,明明向嘉丞打开窗户就为了求救,明明他们可以紧接着关上窗户的,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怎么当时就只顾着向嘉丞了呢?后来再想想,不对,关上窗户那小子也能砸了玻璃跳进来,你就算安几根不锈钢栏杆他都能给掰断喽。

当时栏杆断不断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的胳膊差点真断了。袁一诺上去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动手,啪啪啪啪四下,四个人的胳膊全脱臼,一点多余的招式都没有。啥叫特种兵?这就是特种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伤人哪。

当然,那时李奇冬还不知道袁一诺是个退伍的特种兵,他只见眼前一花,一个身材魁梧眉目硬朗的汉子就冲过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就脱臼了。紧接着周围响起小姐们踩鸡脖子了一般的尖叫声。

袁一诺回头,瞪眼,怒斥:“闭嘴。”鸡脖子彻底被踩断,一声都没有了。

11、回家 ...

屋子里安安静静,只剩下那几个人痛苦的呻吟,连呻吟都得小心翼翼。袁一诺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那里,谁敢多出一声?

袁一诺也没工夫搭理他们,只问尚嘉丞:“有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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