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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被这一声“乖”砸得晕头转向,直到浴室里面传来水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门口站了许久。

倪冬声的住处没有多余的客房,只有卧室一张床,其余能睡人的地方就只剩客厅的沙发。

向南并不觉得倪冬声会让他睡床,结果是他猜对了,他得到了一床被子和一只枕头,被允许在沙发上度过这一晚。

第二天早晨天微微亮向南就醒了,其实整晚他都没怎么睡着,总是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没有睡在熟悉的地方,要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继续迷迷糊糊睡去。

向南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吵到还没醒的人,轻手轻脚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冬日的清晨,阳光也是冷冷淡淡的,严实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太阳的光芒,向南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一声轻响,身后卧室的门开了。

倪冬声迎着照亮内室的阳光,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向南,没有管他,汲着拖鞋走到厨房。

向南安静地跟过去。

倪冬声今天穿得宽松随意,上身一件米白粗纹针织毛衫,下面是一条鸽灰雪尼尔休闲裤,裤腿有些长盖到了脚背,只露出来一点泛着血粉的后脚跟。

他斜靠在咖啡机旁看手机上的消息,没过几分钟,醇厚的油脂香味飘散出来,带着隐约的酸苦,倪冬声端着一杯咖啡走出来。

“要吗?”

向南感觉那苦味已经顺着他嗅觉神经爬到了食道,他摇了摇头。

倪冬声不习惯吃早餐,去房间将平板拿了过来,对向南道:“坐。”

向南拉开餐桌椅,在他面前坐下。

“报告昨天晚上我看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倪冬声抿了口咖啡,不疾不徐道。

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看的……

向南一听到昨天晚上这几个字,脑子里全是一些不端正的事情,他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小声嗫嚅道:“可能有很多问题……”

瓷质咖啡杯底与杯托碰撞出一声脆响,倪冬声放下瓷杯,似乎是笑了一声问:“有什么问题?”

向南搭在大腿上的手指缩了一下。

“我会认真改的。”他说。

倪冬声喝着咖啡保持沉默。

这种气氛让向南突然有种置身答辩现场的错觉,一大早上没必要这么刺激吧。

“那就这样。”倪冬声喝完咖啡出声道,起身打算去厨房洗杯子。

向南不解,有些迟钝地唤道:“老师?”

倪冬声停住脚步,低头看他:“你不说实话我能怎么办?”

一瞬间向南感觉自己完全被看穿。

他知道。

倪冬声对学术相关的事情太敏锐,三言两语就令谎言无所遁形,向南招架不住他的逼问,直接全招了。

倪冬声静静听完,问:“你说付铭阳把电脑留在实验室不锁门?”

向南答是,又替人家申辩了两句,“他也不总是这样,只是偶尔。”

“实验室安全守则上没有写实验室里没有人就要锁门这件事吗?”倪冬声嗓音发凉。

向南噤声不敢言。

“那你呢?”倪冬声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

倪冬声盯着他,几秒钟后,偏过头抬脚离开了。

也就最近几天的事情,稍微推算一下时间,就全明白了。

——那几天向南将倪冬声锁在家里,自然不在学校。

“您不吃早餐吗?”

倪冬声放好洗干净的杯子,转头问他:“你饿了?”

他指了指冰箱,“冰箱里有东西,自己去看。”

向南从冰箱里找到几样能当作早饭的食材,鸡蛋、虾仁和玉米,又拿了两片芝士出来,做了一份芝士虾仁厚蛋烧,撒上西芹碎和黑胡椒,再将咖啡壶里温着的咖啡兑了些冰箱里剩的半盒鲜奶,做完后端到餐桌上摆好。

向南上午有节早课,来不及吃早餐,离开前他红着脸将客厅落地窗上的痕迹擦干净才走。

倪冬声今天整天都没课,翘着腿在沙发上看平板,厨房一阵响动后安静下来,隐隐传出食物的香味。

向南做好早餐就过来跟他说自己上课快要迟到了。

倪冬声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抬眼看向落地窗,上面挂着流状的乳白痕迹,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显眼。

“弄干净再走。”

向南连忙说好,正准备伸手抽茶几上的纸,就听倪冬声淡声道:“不许用家里的东西。”

向南手一僵,面露难色。

倪冬声故意一般,一字一句缓声道:“自己想办法。”

向南清理完,脖子以上的部位都烧得通红,神色慌张飞快地和倪冬声低声打了声招呼就跑了。

人离开后,倪冬声靠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那份早餐,许久,在凉掉之前,他终于起身走到餐桌边,吃掉了那份尝起来还不错的久违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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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打车赶回学校,路上收到了倪冬声传过来的文件,他点了一下手机屏幕,文件是他的那份报告,几乎整页整页被倪冬声仔细地写满了批注和修改建议。

他呼出一口气,将手机盖在了胸口上。

距离截止日期算上今天还有三天,向南开始没日没夜地写报告,写完就给倪冬声看,看过了再照着他的建议认真修改,不知道返工了多少次,终于过了倪冬声那关。

提交报告的那天晚上向南在实验室,朱依也在。

见向南最近天天酗咖啡,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一拳一样,朱依关好电脑准备离开,走过去问他:“最近怎么回事,天天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和女朋友幽会?”

向南双手覆在眼睛上揉了揉,睁开眼无奈道:“师姐……”

“说说嘛。”朱依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

向南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道:“什么也没干,就是一直在改比赛的报告。”

朱依的笑容顿了一下,神情变得不太自然,她问:“什么比赛?”

“陶老师之前让我们参加的,他想冲国赛的那个。”

朱依听了脸色很奇怪。

向南问:“怎么了?”

朱依摇头道:“没什么。”

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对向南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向南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朱依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周五,早上向南想了想还是去了实验室,比赛的报告虽然已经提交了,但有些数据他还是想再验证一下。

实验室的门是半掩的,微微留了条缝,这扇门的门锁坏了许久,不是完全不能用,只是不太顺滑,有时候关门用很大力几次都关不上,有时候随手轻轻一带却锁上了。

里面有人,而且在说话。

向南手搭在门把手上,拉门的动作却顿住了,朱依讲电话的声音通过没关严的门缝清晰地传了出来。

“我明明泼了,那个电脑是绝对不可能修好的。”

“我怎么知道他拿什么参赛的?”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干嘛要朝我发脾气?”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骗你……”

……

向南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一瞬间收紧,又慢慢放松开,他静静听完,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向南心里始终很平静,其实很少有什么能够令他真正动容,只是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向南最近没休息够,精神状态不太好,浑浑噩噩地下了楼,在走廊上碰见正准备去上课的倪冬声。

他足足盯了眼前人三四秒,才呆愣地喊了一声老师。

倪冬声偏爱深色系的衣服,特别是黑色,今天他穿了件深黑短款单排羊绒夹克,露出里面浅色高领打底衫,短上衣衬得他双腿更显修长,脚上一双休闲系带黑皮靴。

他略偏了下头,算是回应,而后两人擦肩而过。

向南呆呆地站在原地。

倪冬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喊他:“向南。”

向南回过神,转过来走近几步听他讲话。

“比赛结束了,你要不要查监控?”

倪冬声有调查监控的权限。

向南之前也打算等都结束了再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如果没有听到刚才那通电话……

可现在他知道泼酒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朱依,所以他犹豫了。

微妙短暂的沉默中,倪冬声顿了顿,语气一变:“不想查也没关系,提醒你一下而已。”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教室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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