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戈在打太极,我冷静地想。
但倏然之间,我感觉到热血一股脑涌到从来都是瞻前顾后的大脑,勇气填满一直由怯懦和自卑占据的胸腔。我下意识挺直腰背,眼睛直直地与他的目光相接,实际的冲动被轻声的语气包装,低低道: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rdquo;
可惜,话在出口的临门一脚时刻又犹豫了,同样的内容,却无端短了几分气势。
不过我还算满足,不因冲动后悔,安静地等沈令戈的回答。
沈令戈并不躲开我的视线,隔着一张桌子mdash;mdash;短短的距离与我对视,只是沉默。然后他仿佛是妥协了般,又有些轻松似的,微一笑:因为方便。rdquo;
我微微一想,有些脸热:方便什么?rdquo;
沈令戈却再不说,轻松的,笑而不语。
我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到这个时候,我不依不饶:是什么?rdquo;
沈令戈转而问我:你觉得呢?rdquo;
我说:我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想法。rdquo;
我感觉到到此刻只差一句话,就差一句话。
我说:告诉我。rdquo;
我们两个人之间,我希望这句话是由沈令戈来说出口,因为我甘愿他掌握着可以戳穿不论是金窗户、银窗户、铁窗户还是纸窗户的利刃。
同时因为席暮柏,我变得战战兢兢,更害怕承受失望,自私地想成为那个被赋予掌控、主导关系的权利的人。
我几乎是希冀地盯着他。
然而沈令戈没有说出我希望的那句话,他跳过我的问题说:你会搬过来吗?rdquo;
我有些委屈,定定地看着他。
然而沈令戈的眼神太温柔,甚至让我有了请求和讨好的错觉。
我感到无奈,冲动剂也缓缓失效,没有再追着问,但心里仍是有莫名的坚持:我想要沈令戈先说那句话。我以为他会说,然而他没有mdash;mdash;我也不会说,至少不是现在。
我只好安慰自己,也许是时机未到,况且现在的状态我也不是不享受。
沈令戈又一遍问,他的眼睛似含着脉脉的情:你会来吗?rdquo;
我再没有犹豫,小声说:我会的。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