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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医院。”春诺头抵着门框,声音里有不自觉的娇意。
如果她是徐太太的话,也是可以撒娇的对吧,这是她的权利,领完那张证之后的权利。
“吃饭了吗?”
春诺摇摇头,摇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人不在她面前,根本看不见她摇头。
她还没来得及说没有,那边又开了口,“过来这边,我做了些。”
他的话在半空还没有落地,春诺的好字已经从嘴里出来了,好像说得太快了,又给自己找补,“我是有些饿了,中午喝了些粥,就再也没吃过东西。”
“过来。”
“好。”
春诺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嘴唇因为烧得发干,还起了皮,她本来想涂点唇膏,拿起来唇膏又放下,干脆就这样过去。
她刚要敲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有些湿润,散乱地搭着,少了些拒人千里的冷淡,多了些居家男人的烟火气。
“密码是123456。”
这密码设得也太随意了些,不过她家的密码也没强到哪去,她家的是654321,两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一些奇怪的默契。
春诺脚一踏进门,就被屋里的装潢给吸引了。她有一阵特别着迷房子的装修,有点时间就翻找各种装修图片,她在微博上收藏了好多,其中最迷的就是这种北欧风,原木的桌椅,占据半面墙的飘窗,暖黄色的灯光。
她仰着头看向他,眼里有亮晶晶的光,嗓音带着感冒后的哑,“我好喜欢你家的装修风格。”
徐言看她一眼,没有回应,转身去了厨房,端出来一个瓷白的砂锅,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先吃饭,吃完饭后去医院。”
春诺央求,“今天已经好晚了,就不去医院了,我吃完饭后,再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儿。”她实在不喜欢医院,当年老春住院,一整天一整天待在医院里,以至于现在提到医院两个字,她都有些排斥。
她忙着逃避这个话题,“碗在哪儿,我去拿。”砂锅里飘出了鸡汤的味道,她原本并不是很饿,闻到这个味道,胃里就开始叫。
“上面第三个柜子。”徐言下巴点厨房的位置。
春诺跑去厨房,打开柜子,“没有哎。”
“左边第三个。”
春诺听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哦,”她小声嘟囔,“你也没说是左边还是右边,这是你家,我不问你问谁。”
她端着碗,一转身,他就立在她的身后,手里的碗没有端稳,差点滑出去。徐言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胳膊稳住她的身体,然后把碗接过去。
“你如果没有失忆,应该记得我们上午刚领完证。”
春诺大力点头,表示自己绝对记得。
“所以这是我们家。”
哦,春诺听到我们两个字,心跳有些快。
徐言看着她飘忽的眼神,“你有一结婚就分居的打算?。”
怎么可能,“结婚了当然要住在一起。”
“所以,委屈你搬进来。”徐言下了结论。
春诺话接得格外快,“不委屈。”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徐言盛好鸡汤递过来,她端着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好鲜,这是你做的吗?”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等春诺碗里的汤快要见底的时候,徐言才勉强恩了一声。
“你好厉害。”春诺起身又盛了一碗,为了吃上这鸡汤,她也要早点搬进来,“那我明天就搬吧,我正好这两天有空。”
“明天沈鹤臣会安排人过来。”
“不用麻烦他,我一个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慢慢弄就好了。”春诺勉强咽下一口米饭,她嗓子太疼,也就只配喝点汤,但她越喝越饿,又想吃点东西。
徐言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嗓子难受?”
春诺摆手,“不难受。”
徐言推开椅子,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随着他的靠近,春诺往后仰着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他站在她面前,慢慢弯下腰,春诺手握紧椅背,闭上了眼睛。
“张嘴。”
声音就在耳边,呼吸轻拂着发,春诺大脑跟不上身体,在他的指示下,乖乖张开了嘴。张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要闭上已经来不及,她的嗓子红肿得厉害。
“去医院,现在就走。”
春诺看他严肃的样子,不敢再推脱,“我去换衣服。”
徐言拿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从上到下系上扣子,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春诺侧脸时不时地瞅两眼,他薄唇紧闭,眉宇间散发出显而易见的烦躁。
春诺晃动了一下他的手,“生气了?”
“身体是自己的,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我有什么气可生。”他直视前方。
医生自然是没有好话,直接说怎么不等到咽不下水去再来医院,她这种情况,如果再拖下去,以后稍微有些感冒,就会反应到扁桃体上。
徐言坐在边上,眉头越皱越紧。
春诺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医生说什么她都点头称是,拿药,输液,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
春诺想开口,张了几次嘴,话都没有说出来。
病房里异常安静,液体一点一点往下滴,春诺看着站在窗前的那个人,他很明显是生气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