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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劲真大,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做梦做得有点虚脱,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用力揉着困倦的双眼,试图驱散梦境的残像,但那些滞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却历历在目,怎么都挥之不去。
于是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会,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
操......他昨晚做了什么。
他好像梦见安德给他口交。
不仅如此,他还把第一次给了那个混蛋?
他是疯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虽然是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些。
想到这里,朗尼皱着眉摸向私处,发现裤裆和身下的床褥湿成一片。
完蛋。
窗外的集合声已经吹响,他必须马上清洗衣褥。距离晨祷还有十五分钟,要是圣修女检查内务的时候发现床单的异样,他一定会被扣上思想不纯洁的帽子。
好在宿舍的其他人已经洗漱完毕;朗尼爬起身,动作极快地扯下衣物扒下床单,换上备用制服,一溜烟蹿进了盥洗室。
清洗得差不多了。
青年开始拧湿床单,克里斯琴却在这时毫无预兆地推开房间的门。
「时间这么紧促,你还有功夫洗床单?」长发青年惊讶地打量着他,下意识接过朗尼递来的湿床单一角。
「你这家伙蛮不错的,居然愿意帮我一把。」
「难道不是你硬塞给我的吗?」克里斯琴生气地瞪他。
「快,我们再用点力,不然就真迟到了。」朗尼苦笑着叹了口气。
「所以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不会是梦......」克里斯琴帮他拧着床单,下一秒感受到青年丢来的犀利眼刀。他挑了挑眉,识趣地将「梦遗」两个字憋了回去。
弄好之后,两人火急火燎地离开宿舍,冲向大厅礼堂,却在十米之外的地方被圣修女叫住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波茜拦在两人的身前,似乎是有意找他们的麻烦。
朗尼和克里斯琴对视了一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本来明明是卡点进去,现在被波茜这么一拦,怕是真的要迟到了。
「晨祷已经开始,别人都进去了,你们现在才到?」修女手持长鞭,目光咄咄逼人。「一会告诉你们的同伴,不用去餐厅了。大家都饿一顿,长长记性。」
说完,晨祷的钟声敲响。
波茜勾出一个让人生气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进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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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祷结束,上午没有其他日程。
大家饿着肚子回到宿舍,心情很是低落。布兰卡的脸色不太好看,像个怨妇似的喋喋不休。「你们下次能不能早点起,晨祷迟到害大家都没饭吃。」
「别怪克里斯琴,是我拉着他的。」朗尼垂下眼睫。「以后不会了。」
「你们饿一顿倒无所谓,我这么瘦,再吃不到早饭,低血糖晕倒了怎么办?这可是国家的损失。」
「别抱怨了,你难道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莱斯冲着布兰卡冷笑一声。
「隐修院的衣食住行全包,呆在这里比我以前过得好多了。我可不想和格蕾一样,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布兰卡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格蕾默不作声地坐在床上,偷偷看了布兰卡一眼。
「要是能和莲花取得联络就好了。」朗尼看着墙头闪烁的监视器,刻意压低声音。
「但是这里被完全封锁了,我们没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络。」莱斯无力地叹了口气。
「说不定有别的思路。」
莱斯歪着头看他。「要是你能出去,可别落下我们。」
「那也要有机会才行。」朗尼耸耸肩膀。
自始至终,克里斯琴都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
「你们爱咋咋地,别牵扯上我。」布兰卡十分刻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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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有个讲座。
众人聚集在大厅中,齐刷刷地朝高台望去。
一个衣容肃穆、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手持话筒,站在铺满鲜花的讲台上,微笑着给群众洗脑。
无聊透顶的演讲,唯一引起朗尼注意的只是她的科学界女权威形象,人称「安娜」,曾在数学物理系取得非同一般的成就,坐拥无数荣耀。
权威是她的噱头,在该种人设的基础上,她声称自己放弃科学、牺牲事业,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大力颂扬孕育的美德。
立人设也就罢了,问题是她涉及到的一些学术性问题简直漏洞百出。
朗尼发现克里斯琴和莱斯快坐不住了。
「她也真是厉害,能把相对论和颂扬孕育巧妙地结合起来。」
「这个安娜到底是谁?」克里斯琴轻蔑地说。「她恐怕连傅里叶变化公式都不会写。」
「算了。」朗尼按住克里斯琴的肩膀。他
', ' ')('十分清楚,安娜口中的科学根本不是科学,而是一种给人洗脑的手段。「虽然我也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安娜停下滔滔不绝的演讲,意味不明地看向朗尼。
「没有,夫人,请您继续。」朗尼冷静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权威微笑着问道。
「朗尼。」青年实话实说。
「好的,朗尼。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夫人。」朗尼的笑容还是那么镇定。
「可是就在刚刚,我从你们几人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异议。」安娜的表情略带愠色。
「您误会了,夫人。只是因为您刚才提到了自然常数的相关理论,所以我们自发探讨了一会。大家对您曾经研究的课题很感兴趣,别无他意。」
「好吧。」安娜挑了挑眉,觉得青年的话还算中听。「那你们有什么疑惑吗?」
朗尼愣了一下,心想着女权威真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明明已经给对方台阶下了,这家伙居然还不依不饶地追问?
真有意思。
安娜只会胡扯,所以他干脆也跟着胡扯一套,先应付过去算了。要是最后局面失控,他也绝不会再跟对方客气。
从安娜上台讲话的第一刻起,克里斯琴、莱斯和自己,就已经看她很不爽了。
「既然夫人这么说,我也就不再回避了。」朗尼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声音含着试探的意味,「您知道,常数分为质数和素数,如果让所有素数加在一起开一个根号,是无限趋近哥德巴赫猜想第二理论,还是随积累效应不断减少降为拉格朗日理论第三象限呢?这个问题困惑我好久了,恳求夫人能为我指点迷津。」
女权威扬高眉梢,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十分自信、甚至可以说是一气呵成地给出了青年答案。
「你只需要把泰勒二项式和傅立叶第一定律结合,再运用欧几里得空间的层叠与不可逆原则,将计算结果带入黎曼猜想基本就求出来了。」
克里斯琴再也坐不住了。他咬着牙,毫无预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夫人,您在开玩笑吗?」
朗尼耸耸肩膀,他知道,克里斯琴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为什么说我开玩笑呢?」安娜挑衅地看着他。
「第一,任何一个懂点数学的人都知道质数就是素数。朗尼明明在试探你,他跟您开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玩笑,整个问题就是在问一个数是否等同于一个定理,您却一本正经地给出了一个毫无逻辑的答案。您的回答不是玩笑是什么?」克里斯琴的声音不卑不亢。「第二,理论是被证明出来的东西。黎曼猜想只是猜想,由此只能推出一个新的猜想,怎么能用来证明一个新的命题?
第三,黎曼猜想是复数域上的问题,至今无人能解。您为什么要用一个复数域上的猜想来求解一个实数域上的问题?
第四,泰勒定理跟二项式是两个东西。傅里叶也只有一条定律,而且计算的是热传递的向量。
第五,已知您有三杯牛奶,我有两袋咖啡,请问圣母玛利亚的头上有几块黑森林蛋糕?」
朗尼扯了一下克里斯琴的衣角,「谁要是能听懂你的话,我佩服他有一副好嗓门。」
众人议论纷纷,大厅的场面逐渐失控。
不出意料,所有人都开始质疑安娜的权威身份了。
那时安娜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
「朗尼,你刚刚在跟我开玩笑吗?」女权威抬高声音,试图用音量威吓众人。
「安娜夫人,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朗尼面无表情地说。
「请你认真回答,朗尼,你刚刚真的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如果他承认自己开了玩笑,那他必将和克里斯琴一起受罚。如果他否认一切,他将是玷污科学的愚者,曲解真理的小人。
虽然他不想把自己卷进去,但是他和克里斯琴一样,无法容忍“权威”的诱骗、“真理”的洗脑,以及对自然科学的背叛。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很冒险的。可是如果不为科学发声,不为自己发声,还有谁能替他们站出来?
那时克里斯琴注视着他,目光那么明亮,像一道金色的闪电。
「夫人。」朗尼抬起湛蓝的眼睛,笑得心明眼亮。「我的确向您开了玩笑,但我不求您的谅解。」
难道要他说「谢谢夫人,您的答案解决了我深藏多年的疑惑」这么恶心的话?
要是最后自己真的这么说了,他自己都会吐出来。
场面濒临失控,秘密警察开始鸣枪。
朗尼和克里斯琴被狠狠地拽了出去,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
这是冲动的代价,朗尼微笑着想。
但是对他和克里斯琴而言,对真正的科学而言,他们的牺牲根本算不上什么。
禁闭室内,他们四肢被缚,躺在像是操作台一
', ' ')('样的地方。
「早上我欠你一次,现在你欠我一次。克里斯琴,我们扯平了。」朗尼歪着头看他。
「你觉得波茜会杀了我们吗?」长发青年挑了挑眉。
「那倒不会,毕竟国家还希望我们的子宫物尽其用。」
就在这时,圣修女波茜拿着针线,面色阴沉地坐到操作台旁边。
「安娜权威希望你们把嘴闭上。」波茜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宝贝们,猜猜看,我会先缝上谁的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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