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不明所以,愣在原地。意外收获,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孟秋成现在可是一心想见锦汐,径直就去了烟雨楼的后院厢房。
这烟雨楼后院都是历届花魁的休息之所,这些年,她可没少去,早已是轻车熟路。
绕过几个楼道,上了楼梯,在二楼尽头处停下。抬头看着门上的木牌,朱红的两个大字:锦汐。
孟秋成又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勾起嘴角,运足了气,一脚踢开了大门。
这举动惊的里面二人立刻回过头来。
待看清楚来人,二人皆都冷脸相对。
孟大人入女子闺房,都是这般粗鲁的吗?裕儿有些气愤。
孟秋成却悠然自得的带着笑意坐下,哟,这位姐姐是谁啊?难不成今夜,咱们要三人一起?恩?
看孟秋成那淫邪的表情,裕儿脸色涨的通红,谁要和你一起!
裕儿,你先出去吧!我会好好招呼孟大人的!锦汐拉过裕儿,面上也换上了一副温和笑意对孟秋成看来。
裕儿点点头,不甘的对着孟秋成作了揖,裕儿告退!
裕儿站在门边,与锦汐目光相交,暗暗点头。这些小动作都被孟秋成看在眼里,她也并不戳破,反倒很想看看,这丫头会怎么对付她。
一月天,入夜之后,寒冷异常。可马车中备有暖炉,偶尔透入一丝凉风也不足为惧。
魏元昊闭目想着烟雨楼见到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魏安荣端坐在他面前,也笑弯了眼,王兄,这是看上那个叫锦汐的姑娘了?呵呵,我看她似乎对王兄也颇有好感,王兄怎的不留下来多看看,说不定今夜的入幕之宾就是王兄了。
魏元昊睁开眼,过了午时,城门就要关上了。明日一早,太后要是看不到你,你宫中的那些小丫头大抵是要受罚的。
魏安荣撇了撇嘴,王兄就知道吓唬我!
魏元昊收了笑意,面色忽而严肃起来。不是王兄吓唬你,身在帝王家,很多时候,即便是你的错,也会有无辜之人替你承担!
你从小养在永乐寺,生性善良,自然不能理会皇家的残忍之处。
魏安荣情绪忽而低落,整个皇宫,也就只有王兄与安荣性情相投!王兄悲天悯人,王兄说的话安荣自当谨记!今日还要谢谢王兄,陪着安荣出来。
魏元昊伸手在魏安荣头上轻轻揉了揉,你是大周的景荣公主,身份尊贵。可是有些话在宫里不能随意乱说,皇上虽很疼爱你,可是太后仍旧忌讳着当年。你母妃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能回来,是先帝的遗愿,太后没有动你,都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所以以后在宫里,你定要安分守己一些,切莫让人抓了把柄才是!
魏安荣眼眶一红,低低点头,安荣都明白!
马车压过长安城街道厚厚的积雪,马车里的二人神情落寞,一路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锦汐:听说你觉得女人很麻烦?
孟秋成憨厚点头。
锦汐:恩,那你不是女人?
孟秋成挺胸抬头,拍着小小的胸、口:本官是如假包换的真女人!
锦汐鄙夷的白了孟秋成一样:女人你果然是个麻烦精!
第4章
孟秋成入到锦汐闺房之时,已是到了下半夜。
孟秋成没有一丝睡意,看着桌上的酒菜,便自顾给自己倒满了酒,端到嘴边,余光看了看锦汐,见她手暗暗用力,又笑嘻嘻的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恩,这酒菜我是吃不下了,与姑娘说些私房话就好。
孟秋成话刚说完,就伸手拉住锦汐腰间的裙带,微微用力,锦汐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倒入孟秋成怀中。
呵呵,美人这小脸蛋可真是滑嫩,果然是以往那些女人比不了的。
锦汐被她这举动惹的恼火,想都没想,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奈何孟秋成早有防备,将她手腕紧紧攥住,哟,美人生气的样子怎么也这么好看呢!
无耻登徒子!
美人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在理了!本官花钱找乐子,你情我愿,怎么就无耻了呢?再说今夜可是本官花了一千两纹银换来的,本官不就摸一下美人的小手了吗,美人何故这般生气呢!
锦汐冷笑一声,压住怒火,立刻从孟秋成怀中站起,与她特意保持着距离,孟大人已经是烟雨楼的熟客了,应该知道烟雨楼的规矩。花魁从不陪客,小女子也今夜只是与大人吟诗作对,孟大人该清楚的吧!
孟秋成连连点头,清楚清楚,本官清楚的很呢!可本官真心想与姑娘吟诗作对,姑娘却不够真心啊!就是这酒菜姑娘倒是用了心的!
锦汐微微皱眉,心下一惊。没想到孟秋成早就看穿了她,这人的心思如此深沉,也难怪毫无背景,却仍旧能在这长安城中能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些道理的。
这样的人日后若是得了机会,晋升高官,不知道该有多少百姓要受苦。
锦汐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危机感,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孟秋成看她思索的模样也不打扰,只是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些茶水品尝。恩,好茶!美人儿,别那么紧张嘛,来坐下来陪本官聊一聊。咱们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才是!
锦汐自觉她的所有心思都被孟秋成看在眼里,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她极怕这人会看出什么端倪。
她调整着情绪,转眼之间换上了一副嫣然笑意,故作自然的坐在了孟秋成的对面,不知孟大人是要听曲还是对诗?
孟秋成摆摆手,我呢,不通音律,这吟诗作对呢也是一窍不通。我这个县令啊,也是花钱买来的官!
这话说的,锦汐心中又是一番鄙夷!
孟大人真是快人快语,这花钱买官的事情,在长安城屡见不鲜。不过想要买到却要花上一番心思的。
好说,好说!孟秋成一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手在桌子上习惯性的敲击,她心中思量的是前些日子,阿羽查到的事。
烟雨楼里的人,她都有注意,这是她谋求结果的唯一途径。在锦汐入了这烟雨楼之时,她就听到了风声。
只是这女人的身份,并不像她与甄娘说的那般!
什么刘子瑜的独女,根本就是骗人的说词!
当年她父亲邓之清谋反的冤案一落定,连同一千四百多条人命一起都被处死。这些年,她便是将这一同被处死的那一千四百多人的家底全都查了个遍。
刘子瑜是她父亲手下的参将,她格外注意!刘子瑜的确是有一个女儿,被卖到了怀州青楼,但是却在三年前就死了。
这女人冒充别人她或许还会信,却偏偏要冒充刘子瑜的女儿,这自然是要令她怀疑了!如果她真是刘子瑜的女儿,那凤三说的或许是对的,他们的目的大抵也是相同。但现在,这女人的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她不敢轻易下定论!
心存疑虑,这才是她今夜非来会她一会的真正目的。
刘小姐,近些年可好!孟秋成不经意开口。
锦汐却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许久才匆忙应声,这称呼很多年没有人叫了,大人突然问及,锦汐却都觉得陌生了。
恩,陌生是对的!否则本官都要以为是诈尸了呢!三年前,刘子瑜的独女在怀州一家青楼病死。这事虽小,知晓的人不多,但若是有心查探也不难知道。美人儿怎么会如此大意,冒充一个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