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节(1 / 2)

高傒立刻惊觉,说:“何人?”

空荡荡的屋舍,没有人回应高傒,但一股股冷风窜进内室,显然有人进了屋舍。

高傒立刻起身,从内室转出来,空荡荡的外室,根本没有第二个人,高傒奇怪的看一眼室门,室门紧闭,但的确有冷风窜进来,是从室户溜进来。

高傒转头一看,室户有个黑影趴在那里,仔细一看……

“狗?”

一只小土狗趴在室户的窗口,嘴里叼着一块锦帛,“吧嗒”一声将锦帛扔下来,丢进舍内,然后转头便跑,动作十足的灵动,别看小土狗腿短,但是弹跳力不错,一跳,小狗耳朵忽闪忽闪的,直接从室户跃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高傒奇怪的走过去,还以为哪里来的野狗,随便丢了甚么在自己的舍内,定眼一看,却不是甚么死耗子之类的污秽,而是一块……锦帛?

高傒弯腰将锦帛捡起来,哗啦一声抖开,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文字……

夜色依旧很深沉,已经是后半夜。

呜呜的夜风不停的吹拂着,仿佛是离人的呜咽声。

临淄城外的水边很冷,因着临水,比别的地方都要冷上几倍。便是这样的水边,祁律端坐在岸边,地上铺着席子,席间按着筷箸承槃,似乎要燕饮甚么人。

公孙无知冷的在一边跺脚,根本无有祁律的镇定安稳,咒骂着说:“都开春儿了,怎的还这么冷?冷死本公孙了!”

孟阳走过来,将一件带毛的披风披在公孙无知肩头。

公孙无知这才感觉暖和了一些,转头去看席间的祁律,绕着祁律转了好几圈,似乎十分躁动,一刻也停不下来。

祁律手中捏着一只羽觞耳杯,正在喝热茶,一口热茶下肚,正好暖暖身子,仿佛无比的悠闲。

公孙无知转磨一般围着祁律转,祁律淡然的一笑,说:“公孙,这样转下去,你可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发明石磨之人。”

“石……”公孙无知诧异的说:“石磨是甚么顽意?”

祁律很贴心的解释说:“类似于碾硙的物件儿,让驴子牵着,转个不停,便可以磨面。”

公孙无知惊讶的说:“还有这样儿的顽意?当真是新鲜的紧……嘶,不对,君上您怎么说我是驴子呢?!”

公孙无知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祁律消遣了。第一次见到祁律之时,公孙无知只觉得祁律温柔无害,可是这后来……等公孙无知渐渐明白祁律为人的本质之时,便觉得祁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稍微一碰就会被刺到!

孟阳难得也被逗笑了,轻笑一声,说:“公孙,坐下来歇一歇罢。”

公孙无知闲不住,但还是一展袖袍坐下来,坐在祁律身边儿,说:“君上,您说这高傒会不会来?都这个时辰了,再等便要天亮了!”

祁律悠闲的说:“等等再说。”

“还等!”公孙无知焦虑异常,突然想起了甚么,说:“诶?天子今儿个不来么?”

祁律今日要宴请美人儿,公孙无知素来知道天子是最小心眼儿的,就因着自己偷看了一次祁律沐浴,便被编排了无数次。今儿个祁律要宴请美人儿,天子却一反常态的不跟随,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祁律笑了笑,说:“天子……送信去了。”

“啊?”公孙无知没听清楚,更是一脸迷茫,不过祁律并没有再回答他。

无错,天子这会子自然不会来。子时一过,天子便会从周天子变成小土狗,此时此刻的天子,正在临淄城内部,帮忙送信去了。

高傒将锦帛捡起来,眯了眯眼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室户,小土狗已经“人去楼空”,唯独留下来手上这封锦帛。

高傒展开锦帛兀自看了一会子,突然长身而起,披上外袍,快步从屋舍走出来,离开了高子宅邸,竟然往北城门而去。

高傒平日里的管辖范围就是北城门,如今已经是深夜,北城门已经封城,留下来一些值岗的士兵。

那些士兵眼看着高傒突然半夜折返回来,一个个都很惊讶,连忙恭敬的作礼,说:“高子,您怎么回来了,可是有甚么吩咐?”

高傒淡淡的说:“没甚么。”

因着高傒平日里为人就很怪癖,没甚么朋友,所以他这么说倒没有人起疑心,只觉得高傒今日又“犯病”了,也不敢多问甚么。

高傒来到城门,很快便出城去了,往锦帛上约定的水边而去。

夜里风很大,越到水边,风越是大,除了冷,高傒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那是……

香气。

一股股喷香的气息,随着冷风徐徐而来,鼓动着高傒的食欲。高傒平日里清心寡欲,并没有太多的食欲,吃食只需要果腹便可,他没有喜欢吃的食物,倒是有不喜欢吃的食物,厌恶油腻,厌恶腥膻,厌恶烟熏,厌恶的太多了,所以没甚么喜欢的。

而今日不同,高傒闻到了一股股喷香的味道,足以令人食指大动,他晚间也没有食太多的东西,这会子竟然饿了起来,腹中微微叫唤着。

高傒有些狐疑,顺着香味儿往前走了几步,便听到一个大嗓门喊着:“君上,我看高傒是不会来了,要不然……我帮他把这些都食了罢!一会子便冷了!”

是公孙无知的声音。

公孙无知刚刚说完,祁律便笑了起来,说:“谁说的,你看,贵客不是来了么?”

公孙无知一直不相信高傒会来赴约,毕竟公子小白只是个奶娃娃,公子小白约了高傒见面,还是深更半夜,高傒怎么可能见面,如果真的来见面,那就是傻……

公孙无知还没想完,便震惊的盯着遥遥走来之人,那不正是高傒么?果然,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去考量高傒,因着……

高傒本就是一个怪胎。

祁律立刻长身而起,他一身黑色长袍,虽也穿了黑色,但今日常服,并不是国君的衣袍,他走过去,笑着首先拱手说:“高傒先生。”

春秋时期是礼仪的时代,不只是下级见到上级会作礼,其实上级也会给下级回礼,只不过礼仪的等级不同而已。祁律身为齐国的一国之君,首先给高傒行礼,这让高傒吃了一惊。

月色笼罩着高傒白玉无瑕的面容,高傒仿佛是一块璞玉,又像是一株清水芙蓉,给人一种孤高又冷清的错觉,乍一看文质彬彬,仔细一看又冷若冰霜,仿佛应了那句话“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公孙无知很久都没见过高傒了,高傒踏着月色而来,公孙无知堪堪还在“诽谤”高傒,此时不由啧啧一声,说:“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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