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1节</h1>
虞仲夜也循着康乐乐的目光看了刑鸣一眼,唇边笑意加深。
“少艾回国什么打算?”康乐乐问。
“已经成年了,家里不会替他安排,他自己要去明珠台基层实习。”虞仲夜道,“你儿子还好?”
“明年才念小学。”康乐乐跟少女似的咯咯乱笑一气,撒娇道,“还不怪你,少艾他娘死了,我以为我有机会呢,一直巴巴地等着你娶我,结果白白把自己耽搁了。”
刑鸣不做声,看这两人的样子,不单是老相识,还是老相好。
“怎么不再等等。”虞仲夜摆着应酬时才有的客套笑容,“少艾一直缺个母亲管教。”
“我怎么敢,你家老爷子的秘书亲自上门警告我……”康乐乐纤指插入秀密卷发,抬手一撩,竟露出大片没有头发的头皮,“这疤一直留着,也不长头发。当时我在路上突然被人拿铁棍袭击,缝了二十几针,后来就逃去香港啦。到了这岁数才明白,人跟人真的不一样,钱权能傍身,王法是给穷人立的,而穷人的命就跟有些人鞋底的蚂蚁一样。”
“哎呀,我当着孩子面说这个干什么,”康乐乐长叹一口气,突然瞥了刑鸣一眼,又笑吟吟娇滴滴起来,“你外公是极有手腕的人,但对你这外孙是独一份的,是不是?”
丙氨酸西洛尼是个好药,刑鸣借着虞少艾的名义跟康乐乐汇报情况,季蕙的心愿很快就达成了。
康乐乐真把刑鸣当虞少艾,虞仲夜也不介意将错就错,一直没解释。想来是因为俩人目前的关系见不得光,怎么解释都不妥。刑鸣起初稀里糊涂地认了,而今却是骑虎难下,不承认也不行了。
康乐乐四十如虎的年纪,丈夫不在身边,又兼旧情难了,便如闹春的红杏,要争出墙来。她在言语与行动上对虞台长的挑逗都很赤裸裸,但又碍着人家儿子在场常常半路打住,一来二去的,便是百亿贵妇,也可笑起来。
虞仲夜倒是无动于衷,一个基佬跟女人亲密接触也不露破绽,淡淡调情,淡淡应酬,大概是习惯了。
唯独刑鸣笑不出来。虽然只是共度周末,但他还没这么长时间与虞仲夜共处一室却什么都不能干的。他话愈少,因为那声“爸爸”实在叫不出口。父为子纲,他跟虞仲夜之间交换一个眼神都得发乎父子之情,止乎君臣之礼,处处谨慎小心。
康乐乐打算暂住一周,周日白天又邀请了两位刚从国外回来的老同学,借虞宅一聚。刑鸣闲来无事,自己去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然后披上睡袍,闷在房间里继续搜索刘老师过往的采访资料。一帧一帧地看,巨细靡遗。
刑鸣头皮突然发麻,跟嗅到狮子气味的羚羊似的,他将视频倒回去,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记者拍摄的一段民工小学的入学视频,画面的主体是鱼贯入校的学生们,刘老师并不是拍摄对象,只在角落里露了个脸,且整个镜头一闪而逝。
刑鸣背上竖起一层汗毛,将那段影像反复看了几遍。
为求节目效果,演播厅里被同性摸了摸他都嫌恶心,何况,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女孩,竟然嘴对嘴地亲吻。
刑鸣赶紧给派出去的记者打电话,确认他们从女孩家人处拿来了医生检查报告,得知小慈处女膜潮红充血,会阴部轻微撕裂,确实是遭人猥亵所致。
家人严肃逼问,女孩吓得哭喊起来:就是老师弄的!
视频画面,医院报告,连亲生女儿都指证他是变态,简直铁证如山,刑鸣指示记者让女孩家属赶紧报警,然后警方调查,媒体介入,下一期《东方视界》就做留守儿童遭遇性侵害的专题。
刑鸣正不满上一期节目反响平平,尽惹来一群腐女给他配cp。骆优的《明珠连线》早已虎视眈眈,虞台长阴晴不定,会不会法外施恩还不好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性能办成的事情那叫什么事情?真要他以床上功夫来换《东方视界》,他还心疼头几期的艰辛付出失去了意义。
最重要的是,这是卖给张宏飞一个人情。小慈家属倒是难得不怕上电视把事情闹大的,他们屡次向记者们表达绝不善罢甘休,要求严惩那位刘劳模,同时获得巨额精神赔偿。
打电话通知张宏飞,对方千恩万谢,刑鸣那点媒体人的英雄情结得到极大满足,想第一时间就找虞仲夜聊一聊。
人不在书房,但书房里已有客人在。虞台长的一位老同学带了一幅宋朝王诜的字画,想托虞台长帮忙鉴别是否真迹。刑鸣跟人不冷不淡地打声招呼,转身想走,没想到却被对方热情殷切地强留下来,只道虎父无犬子,艺术细胞没理由不遗传,非请他也看一看这幅画。
虞仲夜也刚游完泳回来,披着一身过膝的浴袍,见刑鸣长腿翘臀地站在书桌前,便走上去,问,在看什么?
“王诜的画,我看不懂。”刑鸣回头,见是虞仲夜,将画卷向对方铺展得近些,人也挨靠得更近了。
“我来教你。”虞仲夜习惯性地搂上刑鸣的腰,手掌顺流畅的腰身曲线与凸起的小截尾椎骨下滑,手指嵌入刑鸣的两丘之间,又捏了捏他的屁股。然而虞仲夜的手掌继续下探,突然微微一滞——没想到刑鸣的睡袍里什么也没穿,沉甸甸的性器隔着高档丝绸垂在他的掌心里,阴囊微微透出热量。
“百十万的东西,你得一定替我看看。”客人还在身后坐着,被虞仲夜高大的身形挡着,没看见发生什么。刑鸣扭着脖子,平静回视虞仲夜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眼神看着无情无欲。
“真是小狐狸。”虞仲夜低低笑了,微移身体,更死地挡住身后人的视线,撩开刑鸣的睡袍,摸进去。
第76章
虞仲夜开始跟那位客人分析王冼书画的特点,但他的手也没闲着,从睡袍下摆探入,轻轻地搓揉抚摸刑鸣的会阴区域。
刑鸣两耳嗡地响了,那声音惊得他站立不住,仿佛刚才天边真的炸开一个雷。虞仲夜一直知道他的敏感所在。
虞仲夜将刑鸣的睡袍完全撩高,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刑鸣腰杆下沉屁股外露,两股间的一点风光已经清清楚楚。
虞仲夜不紧不慢地与身后的客人说话,始终垂着眼眸,绕有兴味地欣赏刑鸣的后庭。出于安全考虑,虞台长待床伴一视同仁,即使跟随十年绝无二心的林思泉,也极少在对方体内射精。但这里头湿润软腻,却是他最喜欢射精的地方。
手指挤开紧窒的穴口,往穴道深处进发,刑鸣羞耻地一个激灵,后头那张小嘴却情不自禁咬住对方的手指,贪婪往里吸吮。
下体坠涨感越发强烈而离奇,刑鸣被虞仲夜摸得腿发软,终于彻底站不住了,在跌倒前一秒他以双手撑在红木桌面上。砰一声。
身后的客人察觉出异样,起身走过来,问,怎么了。
虞仲夜拉抻刑鸣的睡袍,让它恢复体面的原貌,接着探了探刑鸣的额头,说,病了。
在虞仲夜的授意下,刑鸣躺回自己的卧室,喝下外佣端来的药,然后几位客人前来探望突然病倒的少爷。刑鸣循礼地微笑,跟他们打招呼说,刚刚归国,各方面还不习惯。
客人们离开后就开始下雨。别墅外雨声噼噼啪啪,巨大的雨滴敲打屋檐,坠入湖面,沸反盈天。
外佣送来的药可能有催眠效用。刑鸣昏昏沉沉地从梦里醒过来,伸手开灯,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
这一觉睡得够久的。他刚才做了一个梦,与虞仲夜相关。
雨愈发大了。刑鸣聆听屋外雨声,粗声粗气地喘着,他的额前浮着一层薄汗,腿间又湿又黏。他在那个与虞仲夜相关的梦里遗精了。
梦境折射心中所想,欲望这种东西最是欲盖弥彰。刑鸣是个发育成熟的男人,年富力壮,并不以性欲为耻。但他没想到活了二十五年,竟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具有这么疯狂淫荡的潜质。他不想否认,这个周末特别想跟虞仲夜上床,或者说他习惯了有事开口前先跟虞仲夜上床。他们的关系起始于一个交易。他诚信地遵从交易的法则,安于床伴的本分,你予我取,你情我愿。
只是,开始不得已,而今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