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被撞坏了!”从车外传来一个人痛苦的叫嚷声。
白棋看得清清楚,这分明是有人碰瓷。
元新柔吓得粉脸发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怕,你坐在车内,我下去看看!”白棋拍了拍元新柔的肩膀,打开车门,向车前面走过去。
这时,从路边上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当白棋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翻滚的人时,顿时不由得一怔。
那家伙一头蓬乱的长发,长得瘦骨嶙峋,光着上身,腰间用草绳系了一件破烂短裤,抱着一条大腿,嚷嚷着腿被撞骨折了。
哇靠,这不是自己在阴市撞到的那个城管么?
白棋一眼便看出他是装的,你大爷不开花的,晚上你在阴市敲诈别人的钱,白天却跑到街上碰瓷,假装腿被撞坏了,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无赖么?
白棋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火起,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一记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怒喝道:“混蛋,你玩碰瓷玩到我头上了,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叫警察过来将你抓起来?”
“啊,怎么是你?”那家伙一眼认出了白棋,顿时慌了。
他连忙向白棋拱了拱手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别,千万别报警,我也是被逼无法,这才走这一条路的呀!”
说到这里,这家伙就稀哩哗啦地哭起来了。
这么一个大男人,哭得怎么像一个遭到别人欺负的小娘们儿似的?
白棋的心一软,只好松开了手,冷声问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他扭头看了看那些围观者,欲言又止。
看他扭捏的样子,白棋举手冲着那些围观者挥了挥手,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鼻子啊!”
那些围观者,都被白棋直接轰散了。
这时,那家伙这才告诉白棋,他姓花,单名一个布。
花布是一个乞丐,十几年前的一个雪天,他在路上捡到一个被冻得奄奄一息女婴,回家用热水将她救活了。
花布不识字,随意给女婴取了一个名字,叫花枝。
生活中有了花枝,花布感觉生活有意思多了。
在花枝七岁那年,花布将自己多年积存下来的钱,拿出来将她送进了学校。他白天四处行乞,早晚在接送孩子时,他怕让花枝的同学认出自己是乞丐,被同学看不起,特地换上一套新衣服。
可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恰逢顶头风,花布的日子原本是吃了上顿愁下顿,不料就在花枝读高中的时候,竟然患上了白血病。
要想治好她的病,必需要换骨髓,没有六、七十万元是不行的。花布一下子傻了眼儿,他一个乞丐打哪儿弄这么多的钱?
抢银行吗?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没事时,花布就在家里烧香拜佛,乞求上苍能救女儿一命,哪知烧香没有引来佛,倒将两位黑白无常引过来了。
那黑白无常是来拘花枝魂魄的,花布跪在黑白无常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望黑白无常能放过自己女儿。花布的头磕在地上,直撞得头破血流。
黑白无常被他感动了,说给他女儿一年时间,如果他能筹到钱救活花枝,就不在来拘她魂魄。
同时,那两个黑白无常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就是利用晚上时间,到阴市做城管,最近,还封了他一个阴冥使的职务,可以在阴世与阳间来回跑,在活人和死人之间传个信什么的,借此来挣一点小外块……
因为有了这一份工作,他就再也没有行乞了,希望凭着阴冥使这个牌子,能够尽快地筹集到一笔钱,治好女儿的病。
听到花布是一个名阴冥使,白棋不由得心头一动,打住他的话,冷声问道:“我问你,作为一个阴冥使,在阴间你是不是可以到处走动?”
花布忙不迭地点头道:“是的,我有特别通行证,到任何地方都没有谁阻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