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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划过小破屋,里面所有缠着绷带、遍体鳞伤的小孩全都嗖的看过去,然后又习以为常的低下头。
或是说无能为力。
小破屋就是小破屋,除了薄到不堪入目的骯脏被单外什么都没有。
所有小孩都集中在这里,每天被虐待完后就会被关回去。
里面的条件很差,漏水、潮湿、阴暗、不见天日,每天吃的东西少的可怜,或是说能吃就很好了。
在这个条件下小孩相继生病死去,如果没有死在病床上的话。
太频繁了。涅茵推估了第一次看到兔子人cao作仪表板的时候和现在,不过差了一个月,虽然涅茵的感觉只有十分鐘左右。
但就这短短的一个月,广大的空屋已经剩不到一半的小孩。
他看见裹着被单的爱利丝全身僵硬一下,死板的眼睛露出害怕。
涅茵不解,他看向那个小孩,小孩正抓着自己的头摇晃,像是要把佔据大脑的东西晃出来一样。
这当然是徒劳的。
小孩继续尖叫,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皮肤出现鱼鳞,一颗眼睛凸出,嘴巴变成鸟喙,左上方的脸出现了咖啡色毛发……然后喀的一声,七窍喷出了鲜血,小孩摇晃一下,咚的一声倒下去。
周围的人散开,漫出不安的低语。
低语声像会传染一样扩散开来,然后变成各种低泣、咒骂。
声音很小,因为要是太过喧哗又会被抓去病床上,所以没有人敢大声嚷嚷,否则有很大的机会被其他人联手杀死。
在一片安静的喧哗中唯独爱利丝是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没有哭泣,也没有求助。
也没有希望。
涅茵眼前一花,场景又换了。
兔子人和另外几位白兔聚在一起,脸色焦虑到了极点,语气又快又急。
「怎么办?撑过换血的根本没有几个,几乎在半途就会异变死亡。」
「这有什么办法,兽族的血液是多霸道我们都知道,当初连童话镇都只有稀少几个成功案例,身为残党的我们哪有机会成功!」
「那怎么办?」
「够了,安静!」眼见场面逐渐失控兔子人不耐的喝了一声,「在这里瞎嚷嚷有什么用?」他骂,然后继续说:「都没有人活下来吗?」
白兔们面面相覷,然后其中一位抬头代表发言:「有是有一位,那就是你带来的那一件商品。」
兔子人一愣,思索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说谁。「我以为他撑不过一个月。」
「我们还以为他撑不过一个礼拜。不过事实上是,他撑过了,而且还比任何人都适应得好,虽然只是混血。」
「他很安静,非常,几乎不出任何声音,大概是后遗症吧。」
「有总比没有好。带我去看看。」白兔迈开步伐。
「jack,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白兔,你的领路人。」
「你想要守住自己的名字吗?不想要被取代吗?那就好好为我做事。」
「只有好孩子能获得奖励。你想要吗?那就为了我展现你的价值。」
自此之后,爱利丝成了兵器。暗杀、明杀、放火、抢劫,只要一有机会,白兔就不会浪费倖存者的一丝价值。
画面一闪一闪的划过,涅茵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当初误入幻灵界时出现的景象;不过全部的幻影中都有让涅茵无法忽视的一点,那就是爱利丝都是面无表情的,眼睛也是毫无光泽。
只要爱利丝完成任务白兔就会给予称讚,并用jack称呼他。然后用长长的铁鍊拴住爱利丝颈间被迫带上的铁环。
涅茵发现那个铁环根本没有锁孔。
爱利丝并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特别反弹。不管是被表扬还是被束缚。
日子一天天过去,
场景再度一晃。爱利丝甩掉利刃上的血,收回袖中。
他已经完成这次的要求了。
爱利丝转身准备回去小破屋,忽然旁边的草丛一阵晃动。
爱利丝停下脚步,刀刃滑到掌心,然后一团小小的毛球滚了出来。
涅茵惊讶的瞪大眼。
是那隻救了自己的兔子!?不过更小!
他眨眨眼,然后才意识到兔子从刚刚就不见了。
爱利丝盯着兔子,利刃滑回袖子。
也是,这种大小的兔子最好能给谁造成伤害。涅茵松了一口气。
兔宝宝很小,眼睛估计刚睁开而已,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稳。爱利丝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蹲下来。
「迷路了?」他伸出指头去蹭那小小的脑袋,眼神虽然还是呆板却没那么死气沉沉。「还是说跟我一样,你的妈妈不要你了?」
涅茵心中钝痛了一下。
兔子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只觉得这个人暖暖的,身心俱疲的他喜欢这份温暖。
「你需要我吗?那你要跟我来
', ' ')('吗?」爱利丝捧起兔宝宝,「如果你需要没有人需要的我,那就和我一起吧。」
「他们说名字很重要,没有名字就不算存在。那我也给你一个名字好了。」
「我就叫你小兔子好了。」
兔子人对于爱利丝带回一隻幼兔没什么反应,只是眼底一瞬间划过的精光让涅茵相当不安。
不过什么也没发生,就好像在嘲笑涅茵的多虑一样,小兔子和爱利丝处得很好,虽然那双眼睛还是没有波动,但是和小兔子在一起的时候明显生动不少。
他发现爱利丝还是一样寡言,不过对小兔子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偶尔还会细细哼出一小段自创歌曲。
但涅茵还是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一隻蛀虫,隐隐约约有感,却又藏在深处抓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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