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管不着。”
柳如彻怎么也掰不开江知的手,只好作罢。
两人别扭到半夜,柳如彻实在挺不住半个月的奔波劳累,浑浑噩噩睡过去。
江知给榻上熟睡的人掖好被角,兀自轻叹了声,“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觉得我真那么想造反么。
你们柳家世代忠贞,从龙之功。
你就没听说过忠言逆耳,功高震主?
皇帝把你送到边境,你说他忌惮我家富敌国,结党营私,你怎么就不明白,你们柳家才称得上一个权倾朝野。
皇帝想除我还是想除你,你真不知道么。
我不结党,万一你哪天被抓了尾巴,我拿什么救你。
忠臣的想法,真不是奸臣能明白的。
江知摇摇头,把熏笼往柳如彻脚底下挪了挪暖着,独自出了居室。
柳如彻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沉思了许久。
江知出了居室拐进大堂,几个将军已经恭候多时了。
“江大人,您请说。”
江知瞥了眼沙盘,娓娓道来。
“边境军还有一千精锐铁骑,三千步卒。我查看了附近地形,常青山积雪渐厚,兵分七路,盘山埋伏,精锐铁骑诱敌深入,把所有火药聚到山口,一旦雪崩,这地势能封住北面山口,阻截狄族退路辎重。”
将军们眼前一亮,又有些奇怪,既然江大人早有妙计,为何要一拖再拖,被狄族打得退守平城才用?
江知笑笑,“柳相来了,这仗可以开始打了。”
古来将军征战,多少计日程功的战局因为君主强行召回而功亏一篑,连诸葛孔明也逃不过一个愚蠢的“忠”字。
但江知不会,只要柳如彻在这,没有人能拿他威胁自己。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战不赢,边境军绝不回朝。
狼烟四起,鼓角争鸣,柳如彻坐在仲北驿里,望着江知留下的一封手书,恍若听到了战场上的厮杀声。
“等我回来,说句喜欢我。”
第一日,惴惴不安。
第二日,七上八下。
第三日,徘徊不定。
第四日,茶饭不思。
第五日,腹热心煎。
第六日,度日如年。
第七日,望眼欲穿。
柳如彻再也受不了了,推开小厮披上大氅冲出门去。
外头正热闹。
一路路寒刃霜钩,一排排青白盔甲,挑着得胜归来的大旗抱头痛哭。
路尽头,一人身披轻甲策马归来,一瞬间已经飞至身前,拦腰把柳如彻抱上马背,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如彻!”江知深深吸了一口柳如彻身上的淡香。
柳如彻嗅着冰凉盔甲上的血腥味,微不可查的说了句,“我喜欢你,可想死我了。”
江知愣了半晌,紧紧把柳如彻揉进怀里,哽咽笑道,“是嘛,真不知羞啊。”
班师回朝。
柳如彻站于文官之首,悄悄看着对面江知对自己挤眉弄眼隔空调戏。
皇帝心里不爽,在龙椅上慈祥微笑。
有人站出来说,“皇上,江大人不顾皇上旨意,拒不回朝,擅自抛下边境百姓,退守平城,臣以为虽有功,但过不可抵。”
一帮专注动嘴皮子的大臣附议。
皇帝便顺势道,“江大人功不可没,但也有过失,且身体有疾,永州气候温和宜人,暂且去永州养养吧。”
江知装模作样地好一通咳嗽,跪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