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您柔柔吧。”
今儿轮到朝日值夜,她见梁子意满脸的疲惫,赶紧上前去道。
有气无力的翻过身来看了朝日一眼,梁子意叹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虽然没有做什么体力劳动,可她一个晚上应付了这么多人,确实是心力交瘁得很。
“你去煮一碗安神茶来,我要睡下了。”
她根本就不能休息多少时候,过不了多久,她便又要去看飞鸿楼的坐落之处,一系列的事情还等着呢。
“好在现在梁记上了轨道,不然还不知道如何呢。”
朝日将安神茶端来放在梁子意的手边,再上前将她扶起,“姑娘是有本事的人,不是有那句话说,能者多劳嘛?”
笑眯眯的伺候梁子意喝茶,有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擦嘴,“您莫要烦恼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梁子意躺下,拿手帕盖在脸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只是……心里还是烦啊!”
有办法归有办法,可焦虑却依然还是焦虑。
梁子意清晰的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修心不够,可现在却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姑娘先睡吧,明儿起来什么都好了。”
话音落下,朝日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将外头的蜡烛吹灭。
旁的姑娘睡觉都得留下几盏夜灯,可梁子意却嫌弃蜡烛燃烧的味道打扰她安睡,每每都叫值夜的丫头把灯全都吹熄。
好在梁子意的睡眠质量还算是不错,一般来说都是一觉到天明,这才省了起夜的麻烦。
黑暗的环境下总是会使人胡思乱想。
梁子意心里蓦然升起一个主意,猝然起身,“朝日!”
听见里头的动静,朝日匆匆进来拿火折子点上灯,“姑娘怎么了?”
有些担忧的看向梁子意,朝日心里惴惴,难不成是身子不适?
见到朝日担忧的神情,梁子意顿时明白她这是误会了,有些好笑的轻轻摇头,“没别的,我跟你说一声,明儿提醒我起来做蜡烛,我怕我明儿忘了。”
“做蜡烛?”朝日有些不解,蜡烛用买的不就行了?何必自己麻烦呢?不过这都是主子的事情,她无须多问,没等梁子意回答便径直点头道:“行,奴婢记下了。”
“……”这让原本想要解释的梁子意将解释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对她摆了摆手梁子意径直闭上眼睛,“没事儿了,你出去歇息吧。”
朝日又吹了灯退出去,这回梁子意没有什么好吩咐的了。
翌日梁子意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并非朝日,而是芳华。
半梦半醒的起身,在芳华的伺候下穿好衣裳洗漱,梁子意这才醒神。
“朝日呢?”
见梁子意一开口便问朝日,芳华不禁有些吃醋,“最近姑娘是越来越看重朝日了!”
听见这话,梁子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叫朝日,是因为有事吩咐,你怎的醋意这般浓重?”
她寻思,以前芳华也不这样啊。
“姑娘马上要重开飞鸿楼,我跟在您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芳华嘟着嘴,心里有点不舍得。
真是小孩子心性儿,梁子意好笑极了,故意看着她道:“那我叫朝日去?”
被梁子意的反应吓了一跳,“那怎么能行?”她连连摇头,“朝日从来都没有跟着姑娘学过厨艺,去飞鸿楼掌厨坏了咱家的声望可怎么好?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