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所以梁子意才会如此烦躁。
说是跟阿遇没有关系,可事实上梁子意知道,关系不浅。
阿遇怎么说都是她有史以来第一个真正当做可嫁之人看待的,也是第一个有男女之情的男子,总是不一般的。
都说女人忘不了第一个男人,可梁子意觉得,应当是忘不了心中第一个出现的男人罢。
她微微叹了口气,事实上梁子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反正跟阿遇已经全无可能了不是吗?
又为何因为他而烦躁呢?
梁子意觉得自己简直是蠢透了,可然而,这般蠢钝又如何?
因着这些烦躁,梁子意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日醒来头疼欲裂。
见她如此,芳华与朝日都吓呆了,二话不说便去禀告郑阿柔,而郑阿柔则是以最快的速度请来大夫。
诊断之后无非就是一句话,心神不宁睡眠不好,导致的头疼,喝上一碗安神汤睡一觉便能大好了。
让人好生将大夫送走,郑阿柔紧紧盯着梁子意看了许久,忽而之间明白她为何如此。
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像是小时候那样将梁子意抱在怀中轻轻拍抚她的脊背,“娘知道你的心思,可意姐儿,你也得知道,无缘就是无缘,缘分事儿得看老天爷,这世上谁也没有办法。”
面对这样的安抚,梁子意只觉得鼻头一酸,靠在郑阿柔怀中低低的道:“我知道,也没有与天争命的意思,只是这心里总是难受。”
“做女儿的时候总是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想过也就罢了,娘瞧着你千好万好,可这世上不是什么都可以让娘来决定的,等哭过怨过了,便将此事藏于心底,谁也不要说谁也不要提,时间长了,自己就忘了。”
若是可以选择,郑阿柔何尝不想让梁子意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
可但凡是人,便是有遗憾的,哪怕位高权重如同郁氏,如同郭氏,不也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吗?
对于女人来说,尤其是姻缘,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梁子意跟阿遇就是无缘,谁又有办法呢?
郑阿柔口中的道理梁子意心里明白,可即便是明白,却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娘……我难受。”
深深扑进郑阿柔的怀里,梁子意鼻头酸涩,索性也不强求自己,使得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
将怀里的女儿紧紧抱住,郑阿柔叹了口气,轻声哄道:“哭吧,哭过就不难过了,等明儿起来,还是娘的意姐儿,你该高高兴兴的才是。”
在这个时候,郑阿柔不止一次的懊恼,当年便不应该听着她的依着她的心思行事,便应当狠下心来制止梁子意跟阿遇再有交集。
倘若梁子意没有存了对阿遇的指望,而今便也不会这样伤心。
当时或许她会不高兴会吵闹,可吵过闹过也就是了,不会像是而今这样的难过。
悔不当初,却也回不到当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