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正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被正中下怀,可不就顺水推舟了么?让人传话进来,让郑阿柔备些细软送去,顺带将身契也一道过去。
听完郑阿柔的叙述,梁大不禁目瞪口呆,心里犹自疑惑,“爹在府城还有熟识?”
是在不是她看不起梁大,而是他的交际实在是不广,这许多年能跟梁大说上一句话能喝酒的不少,可若是到了能开口讨人程度的,却是不多。
这年头交际上送丫头送姬妾都是寻常,可若是要大剌剌的开口讨人,那可就需要一定的交情了。
梁大当真有这样的友人?
别是上来打秋风的罢?开了这一回头,日后若是想要收住可就难了。
她的担忧郑阿柔何尝不知?
带着些嗔怪的瞪了梁子意一眼,“我跟你爹虽没你明白,可却也不糊涂,这样的事情我们怎会做?是李掌柜与李俶上门了。”
梁子意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父子俩是谁,随即十分欢喜,连连道:“那可当真是好事儿!讨人的是李俶?”总不会是李掌柜吧?他都多大年纪了,据说家中还有厉害的老妻。
不会吧,她当初见到李俶的时候,那还是个十分谦逊懂礼的少年郎呢,怎么就变成了爱色之人了?
无可奈何的瞪了梁子意一眼,郑阿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是李掌柜的一个侄儿,正是年少爱颜色的时候,不肯老实娶妻,就像讨青楼女子做婆娘。”
一番话听的梁子意目瞪口呆,“这……”虽然李掌柜家不显赫,是市井之人,可据她所知,李家家教甚严,应当不会跟青楼女子有牵扯吧?
虽然梁子意并没有低看青楼女子的意思,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见她一脸惊愕,郑阿柔微微颔首,无奈的道:“他又是家中独子,眼见着年纪到了却不肯娶媳,爹娘都愁白了头发,李掌柜瞧见媚儿颜色好,这才跟你爹开了这个口。”
喜欢青楼女子喜欢的不过是颜色与风情,总不会是真的想要屋里的婆娘半点朱唇万人尝吧?
媚儿有颜色,做派又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难怪李掌柜动了这个心思了。
不是喜欢好颜色么?就送上一个美艳的女子过去,难道这样还不行?
一来二去,倒是解决了梁家而今的难处。
只是她还是有些犹豫,“媚儿毕竟是奴婢啊。”
奴籍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虽然将身契已经送了去。
“这有个什么?返还了身契让她重回良籍便是。”郑阿柔摆了摆手,全然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她曾是奴籍才好呢,有这样一个把柄在李家手里,若是有个不好的,休妻都没人说个什么。”
更何况,媚儿是人家专门培养的姬妾,风情万种又有野心有能力,这样的女人嫁了夫,怎会不尽心尽力的督促丈夫出息?
梁子意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看着郑阿柔这般眉飞色舞的样子,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说什么。
“这样自是好了,但愿媚儿别做了人家媳妇闹得家宅不宁的好。”
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媚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贤惠的,若是将李家闹出来了个什么,没得到时候怨梁家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