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为了自家好,梁子意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我会去办的,师父放心便是了。”
轻声应了,宋夫人也没说相信与否,只是道:“我听说你家有个极不顺心的丫头,曾是你跟前伺候的,因着忤逆主家这才被罚做洒扫了?”
反应了一会梁子意才意识到宋夫人说的是锦绣,“是有的,我年前给她配了人,而今有孕了也老实了些。”
宋夫人闻言,脸色不禁一黑,“这种不听话的人你怎么还留在院里?趁早打发到庄子里去才是正道,若你放心,便让她到我庄子里去吧。”
没有想到宋夫人竟这般干脆,梁子意还想说两句,她径直给打断了。
“像这种对主家不忠的,没直接打死便已经是主家心慈了,你犹豫什么?难道我之前教导你的,你都忘了?”
说着,神情渐渐危险起来。
顿时梁子意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摇头,道:“师父的教导我怎么都不会忘得,该厚待的时候要厚待不能寒了下人的心,却也不能过度厚待让人觉得好拿捏,应当赏罚分明。”
听她这话,宋夫人的脸色终是和缓了些,复而又道:“既然你都明白,那你自己说,这事儿你处理的怎么样?”
不说是宋夫人了,就连没有什么见识的芳华都常常说,梁子意对锦绣的处置实在是太过于心慈手软了,哪怕是事到如今,锦绣还是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处看,一味地责怪梁子意的不是。
见她满脸讪讪,宋夫人也知道她这是知道错了,语气和缓了下来,却还是不容置喙的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便让宋二将她送走。”
知道这个时候是应当听宋夫人的话,可梁子意却还是忍不住争辩了一下。
“她现在还有身孕呢,不宜多劳,不如……”
闻言,宋夫人嘴角牵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当真是耳根子软了起来,旁人没拿你当个主子,你倒是拿她当正经人了?做下人的,莫说是有孕三月已经坐稳了胎,哪怕是即将临盆了呢,主子一句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御下之术上面,宋夫人要比梁子意驾轻就熟得多了,当即不管梁子意作何反应,径直叫宋二将人押上牛车送走。
等宋二应下了,她又加了一句,“没得让人说我不通情理,将她那个夫婿也一道押走。”
宋二是知道宋夫人做派的,闻言并无任何异样,径直颔首应了,十分干净利索。
见状,梁子意不禁有些讪讪的道:“虽然锦绣不好,可梁七还是很得力的。”
将梁七也打发走了,岂不是可惜?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梁子意一眼,宋夫人道:“我这样平白将他有孕的婆娘送走,他岂不怨怪?与其将他留下,倒不如一起送走的干净。”
瞧她兀自不舍,宋夫人知道梁子意这是心疼怪自己身边没个可用的人,顿时道:“今次的事情过后,你若觉得府上没个得力的,我安排个人牙子来给你挑上几个便是。”
对于宋夫人而言,能力不是最要紧的,在家宅中伺候的,最最要紧的还是心术得正,如若留了个心术不正的在身边生了二心,那当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瞧见宋夫人这般的干脆利索,梁子意不禁有些无奈的应道:“我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宋夫人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般动作也太粗暴了吧?
身为宋夫人的弟子,她当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好,可未免梁大与郑阿柔心里不痛快,梁子意觉得,自己还是应当去跟他们解释一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