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少喝些酒,必定能长命百岁。”要说宋夫人的酒瘾,梁子意是无奈的不行。
她在的时候还好,若她走了,宋夫人怕是真的没个节制。
对于活不活的,她倒真的没有太大的想法,放心不下的唯有这两个弟子,“若是不能饮酒,人生有什么趣儿?这是我的亲笔信,若航哥儿有幸考上举人,你便拿着这个去国子监,自会有人安排航哥儿进学。”
从怀中拿出用蜡泥细细封好的信笺,宋夫人叹道:“汴京是个吃人的地方,倘若没本事会吃大亏的,若是航哥儿没有扬名,你们便一生呆在小地方也是好的。”
见她细细为自家打算,好容易恢复正常的眼眶又红了,不过这回没有推辞,沉默的接下信笺,认真的道:“师父,我会想你的。”
此时世人思念之情不会宣之于口,宋夫人听了梁子意这般直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也还是道:“师父也会想你的。”
这些年她对梁子意的行事作风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从宋夫人处出来,梁子意的眼眶还是红红的,无人僻静的小路上,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垂着头,抹掉滚落下来的泪珠。
“你这是怎么了?”
郑阿柔瞧见梁子意眼眶红红的,不禁皱眉,“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一副护犊子的样子,让梁子意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有人欺负我。”
到底也没有解释为何难过,郑阿柔也没有深究,女儿长大了总归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倒是阿遇多看了梁子意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研究。
对此,梁子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做着晚饭,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拍门声。
擦了擦手,梁子意道:“娘,让我去瞧瞧吧。”
这样的事儿在他家发生的不少,遇见了郑阿柔也没有惊慌,手脚利索的做饭,点了点头算是表示知道了。
见状梁子意也不多说,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便往外走。
不知为何,在角落帮忙的阿遇也跟了上来。
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梁子意还没有看清楚情况,一个皙白的巴掌便朝她挥了过来。
显然是下了力道的,若梁子意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一掌,怎么也得半边脸通红,耳鸣许久。
就在千钧一发至极,阿遇急急将她拉开。
趔趄了两步,并未摔倒,梁子意对阿遇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不悦的抬头看向来人,见是生面孔,梁子意不禁皱紧了眉头,“你们是什么人?”
一般林家屯是不会有外人前来的,这群人显然来者不善,村民竟没有一个上前劝阻?
这样的情况让梁子意心火一阵阵的往外冒,有什么好事她都没有忘了提携乡亲们,可遇上事儿他们却只会冷眼旁观。
显然,她是养出了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