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之后的她似乎不愿再与他同床而眠,即便是他靠近过来,她也会躲闪。他不高兴,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以前他们是很亲近的,哪像现在疏离的让他不能接受。所以那一日他四处找他,想要告诉她,他的心情,想要诉说对她的思念之情。
在花园里终于他看到了她,她坐在凉亭里,头靠着身后的柱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在这种地方都能安然入睡,想必这段时日她过得很累吧。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紧闭着双目。细碎的长发覆盖住她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紫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清亮的白,那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他赞叹不已,原来几年没见之下,她长得这般美了。心中一阵悸动,好想亲她,好想亲她,他心里不断叫嚣着,当真俯下身亲吻他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那一刻的触感是何等的美妙,滋味儿是何等的甜蜜,直到现在还依然记得那时的心动。
她似乎有所感觉,睁开眼看他,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用那种略带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狂跳。可谁想到那一幕竟会被当时还是夫人的太后看到。
不过,即便看到又怎样,她以为就凭这个就能要挟了他吗?
他冷笑,“太后以为拿死人说事,就能让寡人改变主意吗?你可知后宫擅权又是什么下场?”
太后恼怒,气得浑身发颤,一直叫着:“真是无礼,真是无礼。”
琪理都没理她,一甩袖子到了朝上,不等这些大臣们唧唧歪歪上奏,立刻就下了旨意。
他怕夜长梦多,因为目前惦记句旦的人太多,少有个差池,人可能就飞了。还有太后,现在就解决此事,也省得她在其中做手脚。
这些事细枝末节的事,三春自是不知的,她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要不要嫁,而是该如何嫁。大王旨意已下,又岂是随便更改的,句容身为臣下,不尊旨意,这罪名绝对不小。
所以在句容询问她的意思时,她微微一笑,“此事全凭父亲做主。”
句容大喜,他平常表现出不干涉她的想法,是因为怕她再次离家出走,但从他内心来说还是希望她能嫁给大王的,当年与太子燕丹的婚事未能成,现在能嫁给大王也是一件美事,更难得的是大王还对她如此痴情。
他欣喜地对准备婚事,一切用度都要选最好的。
句府里发生什么事,每天都在三春屋檐下晒太阳的洞洞天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知道归知道,要不要向某个人传达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叼着根稻草,头靠着门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乱想着。
这会儿城阳君没在大梁,他不想说,最起码不想现在说,或许等到三春和燕大王洞房,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也不迟。到时他的脸色想必很精彩吧。
不过想归想,做却不敢这么做的,仲雪的手段他见识过多次,那绝对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叹口气正打算站起来,房门突然打开了,他一个不稳栽倒在地,随后便看见笑吟吟望着他的三春。
他不禁咬了咬牙,这丫头多半是从窗户看见他坐这儿,故意这么做的。
她和仲雪两个人倒有些像,一样的心眼坏坏,还不如把两人送做堆得了。
拍拍屁股爬起来,打算找仲雪送信去也。
※
燕大王大婚是举国欢庆的大事,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传的大梁尽知了。
句容兴高采烈地为三春准备婚礼,就连句夫人也热情地过来,为她量体裁衣,挑拣首饰。三春猜测这多半是因为以后她身份高贵,于这位夫人将会好处多多吧。
其实有时候人真的很市侩的,到处都有这种人,见多了便不以为奇了。
想起那天鹊兰求她的事,正好趁此机会跟句夫人提了,这样的事由句容做总归不合适,句夫人出面即便传出去,也只会有人说她对歌舞太过喜爱。
句夫人爽快应了,当真自掏腰包把鹊兰赎了出来。
三春把鹊兰接进句府,没过几天十三就寻上门来。两人对她千恩万谢,尤其是十三,还说此生要事她为主,以报答恩惠。
三春笑了笑,“你要留在我这儿以后就不能和心爱的人厮守了,赶紧带着她走吧,以后两人亲亲爱爱,羡慕死别人。”
两人重又跪拜,当真走了,连留恋都没有,让她不禁暗叹,刚才他誓言说的那些原来都是骗人的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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