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在和洞洞天玩“我唤,你来”的游戏,把他累得跟孙子似地。次日三春起的很晚,直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
问过丫鬟,知道舅公已经住进府里来了,就在离她不远的一座院子里住。那院子明显比她这里宽敞,就连院门也比她这里大很多。由此可见句夫人对这冒牌弟弟可比她强多了。
只是她想出门,必然要经过他的院子,他的门。
不知道这会儿仲雪已经出门,还是在院子里守株待兔。青经常教育她,人生在世、少管闲事啦,路见不平、绕道而行啦什么的。她一向都把他的话贯彻的很彻底,所以远远看见他的门立刻就绕道,拐着弯从后门出去。
昨天跟丫鬟说让府里的管事给她把后门打开,好方便她进出。那会儿还没想到此方法可以躲避魔神,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先见之明呢。
伸手去开门,手刚摸到门边,突然手上一痛。那是一粒石子,正打在她手背上,而打那个人正站在一棵杨树前,背靠着大树,双手抱肩,斜睨着她。
“想上哪儿去啊?”太阳照射下,洞洞天的笑容格外刺眼。
三春轻哼,“你待如何?”
心里暗骂,这小人,当着仲雪的面叫她小姐,他一不在,连句客气话都不会说了。
她今天是想出去看鹊兰,昨天她求她的事,她一时想不出好主意,今天还要与她商议一下。
洞洞天微微翘起嘴角,“主人吩咐,近日你哪儿也不能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主人说的话就必须听。”
鬼才听他的呢。三春伸手继续开门,可拽了半天都拽不动。她有些诧异,这不是没锁吗?
低头往下一看,才发现上面是没锁,可是在地面上有一条很粗很大的青铜链子,正从锁孔处延续下来。
这么粗的链子很是少见,也极难打造,就是拴狗都嫌沉,不是闲极无聊,闲到快要发霉的人,根本做不出这种东西。
气得直咬牙,转回身对着洞洞天伸出手,“拿来。”
“什么?”
“钥匙。”
洞洞天呲出一口白牙,“钥匙不在我手中,主人说了想要钥匙就到他院中自投罗网。”
好个自投罗网,三春都快气疯了,这是她的家,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个魏国人做主了?
知道自己今天是出不去了,好歹总是个贵女,总不能在自己家里翻墙吧?没奈何只得转回房里。
他叫她自投罗网她就去吗?宁可烂死在这儿也绝不求他。
堵着气当真一整天都憋在屋里没出门,今天也奇怪,琪居然没来找她,他一向上她这儿比上朝都来得勤的。
气着洞洞天,今儿个也没给他预备着饭,管他去哪儿吃,总之饿不饿得死与她无关。
到了晚上句容回来,说是秦国与赵国使者都来了,要与燕国定立盟约。
这本是好事,这些年几国战争不断,老百姓难得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若是能订立盟约不打仗了,自是欣慰之极。
句容也很高兴,一个劲儿说这两国的使者如何如何,看样子似乎对他们很满意。
季徇这几年一直在各国来去的,这回赵国来的使者肯定是他。三春心中一动,问道:“秦国来的使者是何人?”
“据说是公子秋澜,似乎秦王对这位公子很不喜欢,不过依老夫看他比秦国太子都要强些。”
这样的话自不能随便乱说的,所幸这是在家里,且三春对他的话甚是满意。在她眼里本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青的。
既然青在燕国,她肯定要去见见,顺便叙一叙别后之情。只是仲雪要是知道她私会青,绝对跟她没完,身边又总跟着洞洞天这双眼睛,该怎么摆脱好呢?
正琢磨着,句容忽然道:“明日宫中有宴,你母身体不适不想去,你可愿同往?”
“然。”她答得极快,似生怕他反悔似地。
看她欣喜不已,句容不由一叹,真是女大不中留。他以为三春进宫是为了见燕王,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已经为女儿的婚事谋划了。
女儿若是能嫁给琪也是个好归宿,只是他素来为太后所不喜,要想玉成此事也不容易啊。还有城阳君,他对旦儿私心已久,若被他知晓定会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