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她就跟叔琪告别,急匆匆去见季徇。
叔琪看着她奔自己寝宫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想了一会儿,让人叫来侍卫统领彭宇案,道:“去查查城阳君可是来这里了?”
“诺。”彭宇案应声,又问:“若然城阳君真在这里要如何?”
他比了个“杀”的动作,他不来也罢,若敢单枪匹马在他的地盘上,绝不可能叫他活着。
彭宇案大惊,“大王,这弄不好要引发战争的。”
叔琪冷笑,“你不打魏国,就以为魏国也不会打咱们了。”
他只是不爱管事,但并不是傻子,仲雪不除,他寝食难安。有个季徇他已经无法忍受了,还要多个仲雪,尤其是三春对他与季徇都不相同,这令他嫉妒到极点。所以他必死无疑。
三春去见季徇时,他正在弹琴,真难得在这样的宫殿里,面对无数张俗人脸,他依然能有个好心境。他的琴声悠扬动听,分外能打动人心。
驻足听了一会儿,感觉到他琴声中隐隐有一丝留恋和不舍,想必他也不愿尽早结束自己性命。
轻轻叹了口气。
季徇听到叹息声,不由抬起头,随后展颜一笑,“你怎么来了?”
她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季徇眉角微扬,“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季徇来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季徇幽幽一叹,能知道他回来了,对于他真的是好消息了。以仲雪的性格,若拿不到药,他是不会到这儿来的。
他道:“就算暂时不知去向,早晚会出现的,你担忧什么?”
三春又叹口气,她真的很担忧的,因为担忧,心都疼了。
“你以为我只担心仲雪吗?我担心的是叔琪,这孩子有时候太较真,就怕他会对仲雪不利。”
仲雪那个人,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别人敢咬他一口,他就敢咬人十口,并且一口比一口更狠。
季徇道:“这……应该不会吧?”
“但愿如此。”
若有了这一日,恐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无法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只能祈祷叔琪千万别做傻事。他真的斗不过仲雪的。
※
仲雪到了燕国国都,眼看着都能看见燕宫的大门了,却突然喝道:“停下。”
风间停下马车,诧异地回过头,“君侯,您不去见燕王了吗?”
仲雪摇摇头,“见还是要见的,只是端看怎么见了,这一回先不去见他。”
他好歹是一国君侯,总不能就这么闯进王宫里。再说了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若出点什么事连个知道的都没有。也是他心急,没带什么人就来了,根本没考虑后果如何。
心里想着,季徇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三春也一时成不了别人媳妇,那他就不如等等再说。
只是这一等,却等出事来了,他们落脚在一个客栈,刚一住进去,就听有人打听有没有两个男人住进来,形容的样貌与他们很相似。
仲雪多机灵啊,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他慌忙叫风间,两人从后门就遛了,马车也弃在客栈里。
走在大街上,风间问道:“君侯,咱们该去哪儿?”
仲雪冷冷道:“去句府。”现在哪儿还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人想对他不利,不管那人是谁,躲在句容的府里总归是不会错的。尤其这是句旦的家,看在三春的面上,宫里那位应该会顾全几分颜面吧。
臭小子,还敢对他不利,且等着看他怎么收拾他。
两人转过街头往句府走,风间忍不住开口问道:“君侯可猜出是谁注意咱们?”
仲雪笑笑,“猜是猜到了,不过人家还没动手,也不能就给人栽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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